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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阿朱,一個乞求成為朋友的熱切眼神,讓他忘記人類是種陰險動物,忘記與他們交手時要戴上面具,也忘記擺出冷冽面孔,逼她自動離自己三步遠。
不過就算他擺出冷酷,她也不會因此遠離他,因為她有某種怪異的性格與熱忱,就像太陽,即使非自願,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融化周遭的寒冰。
倒完垃圾後,在小小的電梯裡,她向他提出幾個問題,他當然沒回答,而她卻也沒讓氣氛冷掉。
她說:你很少出門對不對?我也是,我的工作大部分會在家裡完成,所以我儘量把學校的課排在同一天。
她說:你的工作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天天待在家裡?我是研究政治的,你沒聽過這種行業對不對?我在高中之前也沒聽過,後來跟了教授,就一路走進這行,沒有喜歡或不喜歡,人生嘛,不就是為了賺三碗飯,而且這一行,不會有太多人和你搶。
她說,你有沒有碰過很詭異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就覺得很詭異,之前,我有個老毛病,總是記不得男人的長相,可是那天我推了你一把之後,竟然記住你了耶,很厲害吧?
一直到很後來,他才明白,那是她的職業病。
為教學互動,她習慣在說話之前先丟擲問題,然後不管學生肯不肯回答,她都會進入原先預備的課程。
之後第三,第四……第無數次,她會在他進出門前探出頭來,對他熱情一笑,說:“你要出門啊?”,“你回來啦?”,“今天過得好嗎?”,“你的衣服很好看。”諸如此類的廢話。
她說廢話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沒有拿膠帶把她的嘴封住的慾望。
她對每個人習慣性裝熟也不奇怪,反正她的個性就是熱愛討好每個人,可是被阿雪訓練出嚴重潔癖的他,竟然沒有在她拉扯過自己的衣角後,馬上換下衣服,沒有在她不小心靠上他肩頭的時候,嫌惡地拍拍肩,沒有在她好意地將一杯看起來黑糊糊,噁心的十穀米漿遞給他時,將它丟進廚餘桶裡,反而因為她說,它對人體很好哦,就等下喝掉……這狀況很奇怪。
他並不曉得朱苡宸的存在對自己有什麼意義,他只是確定自己並不討厭她,也許……也許這些和她的小名叫做“阿朱”有關吧?
安凊敘開啟電視,電視螢幕裡大力放送著安幗豪的緋聞,傳聞中的女主角被記者追著跑,幾次她用手指滑過眼角,拭去淚水。
該如何解釋這種事?
是遺傳,是輪迴?安幗豪和安理衛都娶了個強勢霸道,卻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女人,但也都愛上溫柔,能給予心靈慰藉的音樂老師。
當年,安理衛為了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偽造他這個私生子的身份,九歲的孩子,願意退讓成全大人們的外遇,乖乖地為他圓謊。
如今,這個女人會怎麼做?和他的母親一樣,當個安靜無聲的第三者,默默吞下滿腹委屈,成全安幗豪的前途?說實在的,他很期待答案。
下一條新聞,安幗豪牽著妻子的手,兩人聲淚俱下,他說自己不想為了一次選舉,讓他與妻子之間的深厚感情遭到破壞。
接著,他大力控訴對手的造謠抹黑,甚至要選民睜大眼睛,看清楚,是要選一個只會惡意抹黑的候選人,還是選一個能真正為大家做事的人,最後依舊是老套的戲碼,他要向八卦雜誌及對手提出告訴。
安凊敘笑了,發自內心的愉快笑意。
惡意?抹黑?越來越有趣了。
他雙手橫胸,盯著電腦螢幕,看著激動落淚的安幗豪,看著強勢霸氣的“大嫂”,她誓言扞衛自己的家庭,絕不容許外人摧毀。
但如果摧毀婚姻的不是外人呢?如果女孩不肯心甘情願地成為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第三者呢?
安凊敘舉杯,嘴角噙著笑意,為即將到來的勝利感到快樂。
他有過許多成功經驗,包括申請到一流大學,考到一流執照,在每次的金融風暴來臨前脫身……然而,從來沒有像這次贏得這樣暢快淋漓過。
手機響起,他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康易成,與安幗豪競爭最激烈的議員候選人。
很不巧的,他恰恰是安凊敘在哈佛唸書時的同學,當年兩人都是遠渡重洋求學的異鄉遊子,所以即便他性格冷清孤僻,仍舊與康易成培養出革命情感。
“阿敘,你看到新聞了嗎?”
電話中,康易成的語氣帶著極大興奮,自從安凊敘找上他,表示要為他低迷的選情操盤後,他的民調數字節節上升,而今天緋聞案爆發,那些因形象清新而支援安幗豪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