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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香味?”賀羽宣以低啞的嗓音問。他注意到她有雙小鹿般的大眼,溼潤閃耀,看起來像隨時要哭的樣子。
“呃……我煮好飯了,您洗個臉就可以吃了。”她又恢復對他的尊稱,那奇特的一刻已結束,她不能洩漏一絲跡象,她很瞭解他的孤僻個性,對他動心毋寧是自找罪受。
“不是食物的味道,是你的味道。”他靠近她髮間嗅了嗅。“你用的洗髮精跟我外婆一樣,是茉莉花香味的對不對?”
“……對。”她無法否認,他心細得讓人驚訝,然而讓她更震撼的是,她竟因為他的接近而顫抖,希望他不會發現她的反應,這太丟人了。
賀羽宣湊上前,又多聞了幾下,那香味教他清醒也教他沈醉,清醒的是身心都為之一振,沈醉的卻是往事和現實交錯,令他有點恍惚而不止身在何方了。
剛睡醒的他有種天真神情,羅芙確信他無意唐突,那只是單純的好奇,卻讓她全身緊繃起來。
她不願讓這曖昧氣氛蔓延,不動聲色地往後退縮。“賀博士,您該用早餐了。”
“嗯!”他站起身,還有點意識不清,緩步走向浴室,隨即傳來沖水聲。
羅芙蹲坐在榻榻米上,傾聽那陣陣水流聲。原來他是在早上衝澡的,這也對,低血壓的人起床不容易,就算起床了也沒精神,難怪他要提振精神。
不過她幹麼在這偷聽人家洗澡?!還不快回神!
吃早飯時,賀羽宣安靜專心地吃,一句話也不說,在起床後一小時內,他都會呈現痴呆狀態,無法思考、無法反應。像現在,他只有味覺和嗅覺在進行,吃得出東西好吃,還聞得到她的髮香,那讓他隱隱心煩氣躁,不像平常一樣冷靜。
羅芙在旁看他用餐,忍不住說:“賀博士,既然您有低血壓,應該注意一下飲食均衡。”
他連頭都不抬,簡單回了句:“不用你多事。”
“……喔。”她心中一冷,告誡自己不該跨過界線,雖然他們曾靠得那麼近,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但那是他還沒清醒的時候,現在他已經完全醒了,理智和冷漠也隨之恢復。
賀羽宣絲毫不覺自己的言語傷人,他向來對外界沒興趣,懶得觀察或瞭解,就算看出了對方的感受,他也不放在心上。
他不在乎別人,也不想被誰在乎,對他來說,這是最簡單最方便的處世之道。
稍後,兩人上了車,他就像昨天那樣,一個勁兒的往外瞧,眼底收盡每處景緻,偶爾問她幾個問題,都是關於花蓮的變化,顯見他對花蓮的記憶深刻。
羅芙儘量客觀地回答,不加入私人感情。她明白,賀羽宣不希望有人接近他,不管是生活上或心靈上,他都把自己縮到最深角落。
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讓他封閉至此?她沒有資格多問,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並非他離得有多遠,而是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像這樣一個自我中心的男人,她若夠聰明,就該保持安全距離。然而就在這一刻,她無法確定,自己是聰明的,或是儍氣的?
早上八點,賀羽宣終於進了D大校門,由於校長大人的命令,大家都不敢再“騷擾”賀博士,務必讓他享受最徹底的安靜。
為了歡迎國際級大師,D大準備了專用實驗室、研究室、會議室,全供賀羽宣一人使用。
他對此很滿意,除了蔡儒明院長之外,他要見的人少之又少,偶爾必須“指導”幾位教授,其他時間都不會被打擾。
蔡儒明雖有特權進出研究室,但賀羽宣的臉色清楚表示,他最好在最短時間內說完最長的話,免得遭人白眼轟走。
“賀博士,快中午了,我們一起用餐如何?”蔡儒明誠惶誠恐地搓著雙手問。
雖然賀羽宣態度冷冰冰的,還是有成山成堆的人想見他,再不想辦法帶出去一下,只怕蔡院長就要變成菜頭棵了,而且是被油炸的那種。
誰知賀羽宣從書堆中抬起頭,只說了句:“我不見人,你去給我買午餐。”
“我知道有幾間很不錯的餐廳,您應該會喜歡,還可以吃到原住民的特產喔!”蔡儒明仍不死心,面對賀羽宣,被拒絕是很正常的。
“餐廳到處都是人,我看了就煩,你到現在還不懂?”賀羽宣以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瞧著他。
蔡儒明至此才徹底瞭解,賀羽宣是多麼的“與世隔絕”。連餐廳都不肯去,就因為那兒人多?這荒謬的事實讓他幾乎啞口無言。“那……我請我的助理羅芙買過來,可以嗎?”
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