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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井的檯球店日本橋俱樂部二樓的大房間裡,舉辦了由廣澤八助等一批業餘愛好者演出的淨琉璃大會。來了百十名聽眾,盛況空前。
輕部村彥即輕部八壽當時是第一次登臺演出。因為是初次登臺,所以他只是個跑龍套的。面對來聽演出的聽眾,他只是隔著布簾說他的臺詞而已。不過,儘管如此,他演得還是很賣力的。也有聽眾衝他喊“澤正!”'指澤田正二郎。日本新國劇的創始人。'為了表揚輕部演出賣力,獎給他一隻杯子。也許輕部不該跑完龍套再汗流浹背地去賣力做服務工作,第二天他就感冒躺倒了。感冒還沒治好又得了急性肺炎。雖然也請了醫術相當好的醫生給他診治,但輕部還是溘然離開人世。阿君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那麼多淚,她痛哭不止,非常悲傷。旁邊的人看了,都說也只有這樣才沒有白夫妻一場。
可是,當輕部去世的二七的晚上,由校長牽頭在同一個日本橋俱樂部的二樓舉辦祭奠亡靈的淨琉璃大會時,阿君也抱著孩子去了。當校長的臺詞說到“紙治”的精彩部分時,阿君啪啪地大聲鼓起掌來。她鼓掌時雙手舉過頭頂,很是顯眼。見此情景,人們皺起了眉頭。輕部的同事們好像都在心裡想象自己的妻子將來會怎麼樣,看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很失望。而校長好像對阿君的鼓掌感到很滿意。
三七那天晚上,雙方的親屬在一起又開了一個會。從四國的鄉下來的輕部的父親根據阿君的表現,滿臉不快地提議阿君回金助家,孩子也作為養子一併給金助。說罷,他問阿君是啥意見。而阿君還是那句話。
“我呀?我怎麼都行。”
金助則一句像樣的意見也沒提出來。
阿君最終還是要回孃家去了。當她帶著豹一回到日本橋的背街大雜院時,發現家裡實在太髒。拉門的槅欞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天花板上有好幾個蜘蛛網。壁櫥裡裝滿了髒東西。阿君出嫁後,金助僱了個上年紀的保姆,把家務活全都交給了她。可偏巧僱的保姆腰又彎耳又背。
保姆跟阿君打招呼說:
“你真是太不幸了……”
阿君把孩子交給保姆,自己連僅有的一件小浜縐綢短外褂也不脫就噼裡啪啦地打掃起屋裡的衛生來。
三天後,家裡面乾淨得就像換了個房子。這讓保姆不得不以鄉下的兒子有事要她回去為藉口請假回了家。於是,家裡從早到晚又響起了阿君“這裡是地獄三條巷……”的歌聲。阿君幹活很賣力。對阿君回家來,金助是很高興的。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像個烏龜似的少言寡語。關於輕部的去世,他從來沒有對阿君說過一句像樣的安慰話。
舊衣店老闆家的田中新太郎已經娶了個年輕的妻子。金助帶孩子去澡堂洗澡,阿君去澡堂的更衣室接孩子時,新太郎的妻子也來接她剛生下不久的孩子。於是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和滿臉雀斑沒有鼻樑的新太郎的妻子站在一起,阿君越發顯得漂亮了。她的美貌成了男澡堂裡男人們的談資。甚至有的男人露骨地提出要阿君嫁給他。而阿君只是轉著眼珠笑,並不答他們的話。也有人跑到金助家表示想娶阿君。可每次當金助問阿君是什麼意見時,她照例還是那句話。
“我呀?我怎麼都行。”
於是,後來再有人來求婚,金助就含糊其辭地拒絕說:
“阿君同意,可我不同意。”
夏天,難以入睡的夜晚,阿君會清晰地回憶起輕部對她瘋狂的愛撫。每當阿君躺著喂孩子吃奶時,已經二十一歲的徒弟就看著阿君白白的乳房直咽口水。但他也只能在心裡忍受煎熬。
日子一天天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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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反證 第一章 二(1)
五年過去了。阿君二十四歲,孩子六歲那年的歲末,金助因飛來橫禍而突然去世了。
那天,雖說是十一月,但大阪卻飄起了少有的雪花。隨著外孫一天天長大,金助也衰老了許多。他問阿君要了五角錢,牽著外孫的手去千日前'大阪的一條繁華街道,有許多劇場、電影院和飯店。'的遊樂園看都築文男派的連鎖劇'電影和戲劇表演交替在同一舞臺進行的演出形式。流行於大正初年。'。回來時,在日本橋一條巷的十字路口被開往惠美須大街的電車從身上軋了過去。被撞到隔離網上的豹一撿了一條命。豹一手裡拿著不知誰給他的牛奶糖哇哇地哭叫。四周圍了許多人。見此情況,附近的一個年輕人喊道:“哎呀!那是毛利家的小孩!”於是他趕緊騎腳踏車去給阿君報信。阿君趕到出事地點時,天已接近黃昏。飄著雪花的天空下,已經因交通事故堵了好幾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