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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鶴對她的評價。
他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出水白荷。
冰天雪地之中,她一張素臉晶瑩無瑕,不施脂粉,秀美如一枝清晨初綻的白蓮花,一塵不染,清逸無比。纖長優雅的身軀包裹於雪白羅裳之內,亭亭立於漫天飛雪中,嬌弱婀娜之中另有一份堅毅不拔的揉韌,清靈純雅,美似凌晨時分的夢境。
明澈俊目中升起讚賞之色,他笑道:“九公子並不住在衙內,封姑娘如不嫌棄,在下願為姑娘帶路。”
雖然他原本出來是想教訓一下清早擾人清夢的混蛋的,可是……嗯,算了,有風度的男子漢才不會跟美麗的少女計較呢。況且人家姑娘選擇在這種時候來找司馬,難保跟他沒有什麼這樣那樣的複雜關係,他還是做一個溫柔好心的君子比較安全。
天下皆知,什麼人都可以惹,就是司馬山城的人,那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就算他不怕事,也沒有必要招上比螞蟻還要多的仇家來讓自己此後餘生皆無安寧之日。
這位江公子,分明是想跟來看戲的。
封舞將“烈焰”交給司馬昂寓所中的小廝時,心中浮起肯定的念頭。
可不是她恩將仇報,汙衊為她帶路的好心人。九爺的住處與天策府只差了三十丈,就在同一條街上,嶂隔三間房子,他動動嘴皮子就好了,何必非要送她送到大廳之中?
再說,此際他送佛也已送到西天了,還要賴在客廳中喝茶兼閒扯,可見居心大大不良。
封舞掃他一眼,暗暗生起悶氣,卻又無奈他何。
想到要見九爺,她已經夠緊張的了,偏還多了這個無聊閒人,害她心頭小鹿以級數遞增,跳得她什麼也想不了。
可是,這裡是九爺的居停,她又不能越權逐客,更加氣煞。
一點也不體諒人家姑娘的心思,江長天倚熟賣熟,坐在司馬昂清幽的客廳之中,比在自己家裡還自在:“來來來,封姑娘,嚐嚐這極品毛尖,司馬這傢伙別的本事沒有,挑茶葉的眼光倒是一流的,這茶輕香純正,確實不錯。”
呵呵,小蓮花嫌他礙事了呢。江長天有一口沒一口,啜著售價高昂的香茶,眼滴溜溜轉在沉靜靦腆的少女身上,笑得賊兮兮。
封舞芳名他已久仰,可是向來是與司馬那多病的侄兒連在一起的。他們前次山谷脫險,還剛聽說封舞即將嫁予司馬弈,不久後又隱約傳來取消婚事的訊息。如今這朵清蓮在大年初一的大清晨千里迢迢的尋了司馬昂來,這個中緣由,委實耐人尋味。
司馬的嘴比河蚌還緊,笑臉迎人,卻從來套不出一點玄機,或許從這青澀的小女娃身上可以挖點東西來。
只看小蓮花俏臉上又是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侷促神情,就可猜知她對司馬八成有點那個那個了。
落花有意,不知流水又如何?
呵呵呵,有好戲看了。
江長天蹺起腳,嗑著司馬昂廳中年節待客的花生、瓜子,好不愜意。
封舞抿起櫻唇,不理睬他。
這人賊眉鼠眼,打量她的眼神好不曖昧,不時還要詭異地偷笑兩聲,分明心懷鬼胎。她討厭他。江長天“叭嗒”吐出形狀完好的瓜子皮,以三叔六公的姿態湊上前來,“小蓮花,好不好先透露一下,你來找司馬乾什麼的?”
求知若渴的眼巴巴望著她,當年他學藝時若也有這樣熱心,其師定會感動得每天早起去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了。
幹卿什麼事?
封舞清冷的眸中明白地掛出問號,低垂著螓首冒充聾子,將無聊人士的無聊問題完全排諸於外。
聽聽他叫她什麼?九爺怎麼沒告訴過她這人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
“嗄,不要不理人嘛,你先跟我講一點好了,一點點就好……”身價一路從“天策府高手”、“無聊路人”、“痞子江”、“牛皮糖”滑落低谷的江長天使出牛皮糖“黏、磨、泡”三大絕招,抓著把瓜子繞著小佳人團團轉,以她為圓心,灑下一週完美的圓形瓜子殼軌跡。
封舞收斂蛾眉,將佛門心法運轉起來,將身外雜音視同鳥飛蠅跡。
“長天,你又在騷擾我的客人了?”
帶著淺淺笑意的男中音由遠及近傳來,雖是責怪的語氣,因說話人和悅柔雅的聲,讓聽話的人如春風拂面,清爽怡然,當然也沒有起到警戒的效果。
反而是原本道心澄靜的封舞心立時漏跳了一拍,剛剛強行排出腦海的各種雜念轟然而至,俏臉飛紅,漲成兩朵鮮豔奪目的雲差點再次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