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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這場“戰役”還有得打。
她認真地看著被批改過的內容。
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和錢貫傑通起E…mail,那天大哥和瑤瑤的婚宴上,他們絕對說不上相處甚歡,在婚宴結束,他送她回家後,也沒聯絡,更沒再見過。
幾天後,卻突然在信箱裡收到署名是他的Mail,問她“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她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自個兒的看法,找了文獻資料佐證,儼然像是交報告般正式地回覆。結果過兩天,他又傳了個新問題過來。她又傳了答案回去,兩人就這麼無厘頭的通起Mail。
原本以為這些信只是無聊問問,她怎麼回答都沒關係,直到第五封回信下被加註了長長的修改評語,指出她答案的謬誤之處,最底下附上新的兩道問題,一旁括號寫了“錯誤,問題加倍”。
她很意外他竟然有認真在看她的回覆,當下有些錯愕,卻又感到興奮,尤其她發現他所做的批註十分具說服力,體內一股鬥志激升,心臟卜通狂跳。
於是她更卯起勁查資料,面對每個問題,簡直如同交論文那般認真,但他就是能一針見血地挑出她論點中的矛盾。她在Mail中和他激辯過幾回,最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些專業領域以及“辯論”這項能力上都遠不及他。
但沒關係,那男人長了她五歲,學問多她一些是應該的,她不氣餒,繼續認真地回答他丟過來的問題,努力奮鬥。
說來真可憐,她一個花樣年華二十七歲適婚卻單身的大姑娘,下班和假日的休閒居然是抱著一堆現代科學都還沒有肯定答案的問題,用現有的研究資料自行拼湊出自己支援的論點,然後拿來和另一個非其專業領域的男人吵架……
“唉!”她感慨地嘆了口氣。怎麼感覺有點悲哀,又有點好笑?
誰教她腳傷還沒好,回家後就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也沒其他事可以忙。
將電腦關上,她準備回家和文獻資料奮鬥了。
看完足足好幾頁畫面的郵件,錢貫傑在電腦前陷入沉思,大拇指習慣性地摩挲鍵盤邊側。
這答案很有爭議。
“阿杰,你的手機鬧鈴響了。”見好友對著螢幕出神,在他辦公室裡整理合約的鐘印堯出聲叫喚。
“你認為微積分是誰發明的?”他沒理會,反而丟出一個問題。
“萊布尼茲。”
“理由?”
“需要什麼理由?”鍾印堯皺眉。“事實就是這樣。”
“你把牛頓放在哪?”視線終於離開了螢幕,他慵懶地往椅背靠。
“先發表先贏。”鍾印堯一臉奇怪的看著好友。“而且牛頓的微積分確實不及萊布尼茲。”
“但牛頓對數學整體的貢獻較高。”關了電腦螢幕,他起身穿外套。“而且他沒有不及萊布尼茲,你不能因為自己比較常用萊布尼茲的微積分就說他好。”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是誰發明的?”鍾印堯揚眉,不懂好友怎麼突然跟他“盧”起這個問題。
“沒有討論,我只是無聊問問。”扯扯嘴角,他抓起手機鑰匙。“我要過去老頭那,祝我好運。”
“順風。”鍾印堯露出瞭然。原來好友是心情不好,難怪硬要找碴。
在出辦公室前,錢貫傑回頭。“去問阿翔這個問題,他一定回答你牛頓。”
“你自己去。”鍾印堯給了他一記白眼。他才不想去和那個瘋子吵這個問題。
出了公司,開著跑車一路狂飆到了目的地,錢貫傑步入一棟辦公大樓,門口早有人等待在那。
掛著吊兒郎當的笑臉,他與等候的人員打過招呼,讓人領著他上到別的樓層。
大樓高聳入天,透過採光玻璃牆面,錢貫傑漫不經心地遠眺山河風光,這景色他從小看到大,隨著時光流逝,他長大了,景色多少也有了轉變,更別說他腳下踩踏的這個地方,更成了陌生的巨大水泥牢籠。
牆上曾經有過的名家作畫全消失了,只剩一片灰白,跟這地方一樣,死氣沉沉,悶得教人喘不過氣。
他雙手插在褲袋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和這無趣的空間,以及身前西裝筆挺的接待人員形成強烈對比。
走過鋪著灰藍地毯的彎曲長廊,經過某處,他突然止步,往後退回有著一扇透明小窗的會議室門口。
“錢先生?”發現身後的人突然轉了個方向,接待人員也跟著退回去,不解地丟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