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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般的身軀中。眾人剛一撒手,毛毛渾身一抖,便將羅四潤囫圇個地裹了進去。再一轉眼,它那噴著熱氣的長嘴便探進深不可測的毛髮中,長長的舌頭一吐一卷,開始忙得不亦樂乎。
一直都沒人說話。
面部神經,以及能說會道的舌頭,已被這一望無際的冰的世界摧垮了。
但人類的眼神還在。
微蘭已經分不清原本將他們作為囚犯看押的官兵們,看過來的眼神是一種什麼眼神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還能哭,而且還是熱淚。
而他們,從眼眶裡擠出來的,竟然是一顆顆的冰粒。
這賊老天,怎麼會這樣啊。
微蘭忽然回身抱住劉曉健,放聲大哭起來:“健,對不起,我、我好想哭。”
劉曉健默默地拍拍微蘭,低聲喝道:“以後除了我倆在一起,不許再這樣哭了,你懂嗎?”
“對不起。”微蘭低頭鑽出來,慌亂地瞅了瞅四周,隨即向幾個女兵走去。
“上車吧,我的手很暖和,我幫你們搓一下身體。”
低低的聲音傳過來,讓張軍一愣,接著就是臉上跟著一喜。很快,他便尋目四處看著,將一個個臉部、手部凍得烏青的戰士叫到一起,一堆人擠上那輛寬敞的醫務車忙乎去了。
不錯,劉曉健暗暗點點頭,高聲問了一句:“哪位是目前最高長官,能請你舉一下手嗎?”
話音未落,一直在他旁邊忙活著的一個人站了出來。
“怎麼是你?”劉曉健奇怪地看看他大衣上的肩章,一下子記起了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默不作聲地忙這忙那,真想不到他居然是一個大校。
“是我,我叫馮必成,軍屬特別勤務團主官。”
一個大校級團長,看來該團級別絕不低於師級。而又能配屬到這裡執行任務,此人能力也絕不容小覷。
劉曉健點點頭,算作一個正式招呼,然後不容置疑地說道:“馮大校,客氣話我不會講,你現在必須組織一支精幹小分隊,跟我一起,到附近找到一座最近的城鎮,你們才希望堅持下去。”
馮必成盯著劉曉健,忽然張嘴問道:“為什麼不是我們?”
舌頭雖然不利索,但話卻很利索,果然軍人本色,一點不失,耿直而又咄咄逼人。
劉曉健也不想廢話,直接甩出一句:“想變成我們,先好好活下去再說。”
盯著劉曉健一眨不眨地又看了兩眼,馮必成一個轉身走了,只扔下了兩個字:“懂了。”
很快,一個由清一色小夥子組成的數十人小隊伍站到了面前。
每個人渾身都不由控制地哆嗦著,但胸脯卻努力地堅挺著。
“很好,”劉曉健讚許地點點頭,“此行任務只有一個,以少數人換取大多數人活下去的權利。有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可以選擇留下,同樣也不會有人歧視你的,我保證。”
等了半晌,沒有一人挪窩。
果然是打過朝鮮戰爭、賭過珍寶島和教訓過阿三以及越南猴子的天朝軍隊啊,既然如此,哥也就沒話說了。
“帶上雙份裝備,出發。”
劉曉健手一揮,剛要領銜而去,馮必成探手喊道:“等一等,這是軍隊。我必須要問一問,誰是這支小分隊的指揮官?”
“當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呢?”劉曉健頭也不回地甩出一句。
“既然如此,請給我兩分鐘時間。”
馮必成說著,瞪起雙目大喝一聲:“全體都有,向後轉,以班為單位,回去槍上肩,刀上刺,然後跑步回到此地重新集結。”
槍都凍成了一個個冰坨子,不僅無用,反而還是一個累贅。
此前羅四潤率隊跟來時,好像除了每人裹著一身厚厚的軍大衣之外,以及必要的乾糧,似乎放棄了所有的武器裝備。而這,無異是正確的選擇。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令,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
看著一個個戰士不堪重負地重新跑回來,劉曉健不動聲色地站在不遠處,始終未發一言。
槍,是戰士的生命,他們怎麼做都沒有錯。
而且,還理應給予必須的尊重。
馮必成走過來,伸手向西北方指了指:“電子地圖不能用了,而我們又沒有想到預備傳統軍用地圖。但我回憶了一下,在前幾日行軍途中,這個方向好像就有一座縣城,據我簡單測算,可能不超過60公里。”
60公里,瞧馮必成的表情,好像很有些慶幸不已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