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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啪...呼...啪!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三千平西軍甲士組成的軍陣緩緩進入秦都,緊跟其後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軍魂鬼兵。
城門口,公子蕩躬身下拜,激動地渾身顫動,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所有老秦百姓眼看著靈位到了面前,一個跟著一個跪倒在地上。
“在關外,戰燕逆,天搖地動。好男兒,為國家,何懼生死...自古忠良千千萬,為國為民保河山!”歌曲迴盪在城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跟著唱起來。
“已故鄠縣兒郎,汪鵬...”
“已故荔縣材官時四...”
“已故眉縣孟喜...”一個個戰死的亡靈被唸了出來。
這時候,從旁邊跪地人群中撲出一個白蒼蒼的老婦人,哭嚎著趴在靈車前,念道:“我苦命的兒啊...為什麼撇下老孃先走了!”
“已故眉縣白小天...”
“已故眉縣...”又有一些看到名字的家人擠了過來。
王洛大喝道:“交還遺骨!”
嘩啦,甲士上前,將已經認出的骨灰罈子,雙手遞上。
“大禮參拜!”牛大力大喝道:“不管是平西軍還是河西軍,老秦子弟悍不畏死,征戰至最後一刻,無愧天地父母!”
公子蕩聽到之後就是一愣,進而湧出一股感激,眼角竟不知不覺滲出了淚水,他不知道這個舉動是誰的手筆,但是可以預見今後的秦國必定以平西軍為首,其餘軍伍怕是不會如此得民心。
轟!三千甲士長槊頓地,也跪了下來。
最前面的老婆婆眼淚汪汪地捧著骨灰,顫顫巍巍地說道:“不怪...誰也不怪!有您這句話就夠了!為國征戰,死又何妨!”
雖然沒有修為的人看不見弱小的鬼兵,但是那一個個簡樸至極的靈位,彷彿是一個個戰死的兒郎從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淡淡地抽泣聲演變成嚎啕大哭。
維持秩序的秦宮甲士面面相覷,手足無措,看著家鄉父老跪在地上朝著靈位叩首,心中很怪異也很感動。
他們當中甚至幻想起有朝一日自己戰死沙場後返鄉時也有這般待遇,看著那些面露悲傷臉上卻隱含驕傲的烈士家屬,在場的人都湧起了一種衝動。
歸還骨灰用了整整一個時辰,平西軍穿過西城門後,從東城門而出,饒了了一個圈重新回到了西城牆下。
原本河西軍也應該出現在這裡,並肩接受賞賜,但是公子蕩卻很果決地解散了甲士,自覺沒有和平西軍共同接受賞賜的資格。
秋天的細雨濛濛的下著,三千平西軍甲士整整齊齊地站在城牆下方,王洛在之前快要靠近城牆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讓牛大力來進行指揮。
嘩嘩啦啦!甲冑和兵器摩擦不斷髮出鏘燃的聲響,使得他們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當中的恐怖軍隊。這群如同套在鐵桶中的甲士真正意義上列陣,散發出來的煞氣讓人膽寒,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覺一股涼氣從脊背後面不斷冒出來,
不動如山,令行禁止是給人的唯一印象。
魏國密探的臉色很不好看,小腿也有些發軟,若是魏武卒和平西軍遇見了會怎麼樣?不行,必須馬上反饋給國內,伏波侯的平西軍怕是魏國最大的敵人。
“請君上檢閱!”牛大力大聲吼道,然後右拳猛砸胸口,頭顱微微下垂。
譁!三千甲士同時將戈矛低垂下來,整齊劃一,彷彿一道鋼鐵巨浪一樣帶著浩然不可阻擋的氣勢,面對這等軍威,城牆上的臉大氣也不敢喘。
“好一個猛將!”人群中的司馬錯不禁脫口而出,他跟平西軍打過交道,但是發現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平西軍的進步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牛大力,可以肯定他最少也是上位武士,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在秦國境內已經知道的上位武士也不過三十多人,百分之九十都是秦軍軍候。
“不錯!”蕭默默緩緩吐出兩個字,然後對嬴晴,說道:“我看這支平西軍就不用回去了,留下來護衛宮禁,君上以為如何?”
“您說的對,如今宮禁鬆懈,調令不從,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嬴晴點點頭,說道。
自從上一次朝會之事後,她才意識到老秦氏族的力量竟然能夠牽扯如此之廣,堂堂君王所下的命令也有人敢違背,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兩個人一人一句就將事情定下來了,不少貴族大夫紛紛將目光投向王鵬,後者面不改色,心裡面卻開始翻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