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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縣,王氏祖宅。這裡聚集了大約三萬多王氏族人,個個全副武裝,自帶兵戈與糧草,叫嚷著出兵復仇。
但是祖宅大門緊閉,族長王鵬並沒有出來,只是讓人帶話,願意去跟鎮海軍拼命的絕不阻攔,真想復仇的就耐心等待。
“你們說族長是什麼意思啊,等什麼等啊!鎮海軍向北疆開進,一定會經過富縣的!伏波侯這是要殺光我老秦氏族啊。”
“就是,我寧願在富縣外打一場,也不願意把戰火燒在自己家裡面。”
“沒有聽族長說嗎?要忍耐,要等待,我猜族長可能是在等少主帶兵回來...”
“這不太可能吧,犬戎攻勢甚猛,萬一被趁虛而入,只怕秦國要亡了!”
“亡了就亡了,到時候千年王氏還是王氏,說不定咱們也能成為王室宗親呢。”
......亂哄哄地吵鬧不休,再沒有得到明確訊息前,大家都願意散去。
而族長王鵬正坐在靜室內招待自己的兩位朋友,子車宏光與由余第一。
王鵬臉色淡然,絲毫沒有將喪子之痛放在心上,像這等梟雄人物,心硬如鐵,腦子裡面只有利益,他為兩人倒了一杯茶後,說道:“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我看是一個機會,贏氏做秦人之主已經太久了,藉此機會將贏氏與王洛一起除掉!”由余第一冷冷地說道,前些日子裡,由余氏的慘重損失讓他不得不提前出關,打斷了他突破萬人敵的時機,現在正憋著一肚子氣。
子車宏光搖搖頭,他也很心疼老秦氏族精銳的死,但是要比由余第一理智得多,畢竟自家沒有太大損失,於是沉聲說道:“現在前線號稱百萬士卒,實際上不過六十多萬。
王翦能領走十萬士卒,但是太后卻牢牢把持的剩下五十萬士卒。鎮海軍出征的有三十萬,但根據可靠訊息,鎮海軍其中有接近二十萬新卒。綜合看起來,我們幾家的實力是最小的。”
“那二十萬新卒是從何處來的?”由余第一愣了一下,但剛說完就反應過來,惡狠狠地說道,“一定是東方氏的支援,該死的!”
“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伏波侯王洛是打定主意要進行變法,我們這幾家就是最大的阻礙。”王鵬悠悠地說道。
由余第一聽了王鵬的話,心裡一沉,他瞬間就明白了,現在的鎮海上將軍王洛真的已經成長為一頭吃人的老虎了。
有充足兵源的鎮海軍不管是否能擊敗犬戎,目前已經可以左右秦國局勢,不是他們這種地方豪強可以對付的。
子車宏光與由余第一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上首的王鵬,想知道眼前的老狐狸有什麼辦法。
王鵬喝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猜,如果王翦所帶的十萬士卒都被鎮海軍殺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整個秦都在太后沒有回來前,就只有王洛與公子蕩兩方獨大,鎮海軍離秦都太近了,公子蕩勢必要與王洛對峙。”子車宏光眼神一亮,接著說道:“如果能加以挑撥,兩方一定鬥個你死我活!”
“可是,王翦的十萬士卒如果死了,那麼咱們又哪裡來的兵力去得利呢?”由余第一搖搖頭,覺得這個計策實在太過危險,十萬士卒可是幾大家族的根基,怎麼能輕易葬送!
王鵬神秘地笑了笑,沉聲說道:“誰告訴你們王翦帶的十萬人是各家的本部兵馬?我在出兵前就令王翦將士卒分散打亂,如今大部分混在公子蕩的隊伍中,到時候死去計程車卒可都是忠於贏氏的秦人。”
三個陰謀家同時開懷大笑,他們的對話沒有逃過琅琊閣的耳目,也沒有逃過王洛的眼睛。可以說,如今天下大事唯有王洛能與琅琊閣比肩,一個靠的是神出鬼沒的拘靈遣將控制,一個靠的是千年以來的不斷經營。
秦都的動盪與王氏的反應都在王洛的掌控之中,除了繼續向櫟陽前進外,鎮海軍瘋狂地搜掠著能夠見到的任何物資。
一旦有城池負隅頑抗,立刻破城屠殺,反正死去計程車卒就近能源源不斷地得到補充。
主攻的五萬前鋒軍在到富縣的時候,已經換了三遍了,各個郡縣的守卒和郡兵充斥其中,被拘靈遣將控制後個個神情麻木,眼神呆滯,得到命令就會拼死廝殺。
贏渠梁趕回秦都後,為了讓局勢緩和下來,連續派出十幾波使者,想要攔住王翦與王洛的兵馬,可惜無濟於事。兩方還是在離富縣一百里外的平原上相遇了。
在這一段時間內,富縣的王氏老幼都跟著族長往秦都遷移,王鵬估算著等戰爭結束後,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