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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耳邊突然傳來氈皮被割破的聲音。
德薛禪心中微驚,但卻沒有半點慌亂,他即便受傷了,卻還是千人敵武士。
這時候,忽木狼狽地鑽進王帳,噗通跪在地上,高高舉起賽勒奔的佩劍,然後又張開嘴巴,手舞足蹈。
德薛禪也不是傻子,知道里面一定有事情,於是低聲說道:“你會寫字嗎?”
忽木搖搖頭,眼睛突然一亮,馬上抽出佩劍在地上不停划動。
粗細不一的線條構成一幅幅圖畫,雖然異常簡陋,但是表達的意思卻清楚明瞭。
“這怎麼可能!”德薛禪跌坐在位子上,他很難相信自己視如己出的兒子會選擇謀殺自己,以他的經驗如何看不出部落內的暗潮湧動,只是不願意說破。
本想著借寶音結婚的時候,順勢讓出汗位,卻沒想到對方一刻都忍不住了。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逆子竟然想將自己的母親據為己有,然後獻給天可汗兀邪,將自己的妹妹獻給兀邪的兒子呼和特木爾!
“沒有人能奪走布木布泰!既然你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那麼就去陪你的父親去吧。”
德薛禪冷冷地說道,身上煞氣騰騰,氣勁狂飆,陰沉的臉色如惡鬼一般,當年縱橫草原的狂狼似乎又回來了。
多年被酒色侵蝕的身體雖不復勇武,但武道宗師的命格未曾有一日衰減,這就是他坐穩翁吉刺惕部可汗的底氣。
德薛禪很慶幸,自己早早將賽勒奔麾下最精銳的部隊,派出去幫助兀邪巡視疆域。
否則,單憑區區三四千王帳護衛軍絕對不是賽勒奔的對手。
賽勒奔與德薛禪都以為對方不知情,在王洛的挑撥下,積極備戰。
第二天,天色剛剛白,牧羊人阿穆早早起床趕著羊群向山坡走去。
他隔著很遠就看見一群黑色的禿鷲在半空中不停地盤旋,最後越來越低,成群結隊的緩緩降落。
“呸!真是晦氣,一大早就碰見這群該死的食屍鬼!”阿穆皺著眉頭叫罵道,身為草原人是最痛恨這種生物,有它們出現的地方通常都少不了死亡伴隨。
禿鷲降落的地方是羊群吃草的必經之處。
阿穆無可奈何地鞭打著頭羊向前走,暗暗嘀咕,不知道昨晚是哪頭大型動物被吃了,竟然能吸引這麼多禿鷲。
牧羊犬先一步跑上山坡,隨即瘋狂地嘶吼起來,聲音充滿了畏懼。
阿穆喝止住頭羊,自己小心翼翼爬上山坡,一看之下立刻狂吐不止。
只見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人骨,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那群禿鷲則盡情享受著豐盛的早餐。
雖然大部分的肉已經被狼群啃食,但畢竟沒有全部吃光。
這裡正是鬼方部使者哈爾巴拉遇害的地方,屍體上依舊斜插著鬼方部的獨眼戰旗,阿穆一看到那死人頭顱獨特的長相與怪異的衣服,哪裡還能不明白生了大事。
他立刻掉頭就跑,將這個訊息迅傳到王庭蔑兒乞部,但是,這個訊息也沒有瞞過鬼方部的暗探。
實際上,當天義渠君就受到了訊息,只是正在抓緊搜捕孛兒只斤,來不及展開報復,不過,義渠君卻派自己的大將滿也親自前往收攏屍骨。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一定是翁吉刺惕部所做。
以義渠君的聰明智慧,哪裡看不出是有人栽贓嫁禍,但是那有如何!
這麼好的藉口送上門,哪怕不是翁吉刺惕部乾的,也得安在他們身上。
重病在床的天可汗兀邪布了一道奇特的命令,將鬼方部使者遇害的訊息牢牢封鎖,不管外界刮多大風雨,只有一點,絕對不能讓翁吉刺惕部收到一點風聲。
德薛禪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外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賽勒奔身上。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時間一天天過去。
犬戎人在結婚前一天要把貼有紅紙的豬肉和美酒送到新娘家,一方面是作為禮物,另一方面是用來款待貴客。
這些東西王洛一樣也拿不出來,也可以說不想拿,但是一切應用之物都由布木布泰準備齊全,規格與平民相同。
德薛禪對妻子的安排沒有阻止,甚至暗暗默許。
布木布泰送來的豬肉與美酒並沒有存在一分鐘,剛剛送到氈帳內,就被王洛幾口吃得乾乾淨淨。
侍女瞪大了眼睛,尖叫道:“你瘋了!那是明天送到拉姑奶奶那裡的,你怎麼能這麼幹?”
拉姑奶奶就是作為寶音的乾孃,也是女方的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