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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包裹的刀柄在陽光下爍爍生輝,商人的眼睛就有些溼潤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眾人見狀就更加自豪了,心道別看你年紀大一樣得喊俺們師兄,哪知道人家不是拜師學藝的,而是報恩來的。
那商人指著元封手中的刀顫聲問道:“這刀,可是獨一刀所用?”
元封點頭道:“不錯。”
“那獨一刀可是小哥所殺?”
“正是。”
“砰砰砰”三聲,商人把皮帽子摘了,三個響頭磕在地上。
“小人鄧子明,家父,叔父,大哥皆死在獨一刀手下,恩公幫我報此大仇,感恩戴德,沒齒難忘。”
鄧子明說完,一擺手把身後的跟班喚過來,跟班肩上搭著一個沉重的褡褳,撂在地上有金屬撞擊的聲音。
鄧子明親手把褡褳袋裡的東西傾在地上,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有圓餅,有錁子,有錠子,還有西域流行的銀幣,亮閃閃的耀人眼睛,在場所有的人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一個個都呆了。
“恩人,這是小的做買賣賺得五百一十八兩銀子,今日全都孝敬恩人了,萬望恩人笑納。”鄧子明言辭懇切,眼中淚花湧動,不似作偽。
“鄧掌櫃,這是你的本錢,我不能要,我想要那個。”元封倒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也不說什麼為民除害是本分,絕不能收老百姓一針一線的客套話,反而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伸手指著商隊跟班背上的那張弓。
那是一張普通的短弓,杉木牛角的弓身,牛筋弓弦,簡單到極致,但畢竟是一張弓,一張能遠距離殺傷敵人的弓,元封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鄧子明到底是個商人,覺得區區一張弓無論如何不能表達出自己的感激之情,便道:“恩人若是喜歡刀槍弓箭,下回從關中帶幾張上好的便是,這一張不過是路途之上打獵用的,實在上不得檯面。”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把那張弓要了過了,連同一壺箭交到元封手裡。
元封拽了拽弓弦道:“是不怎麼好,雪天也不知道把弓弦卸下來放著,這樣長久了就會吸了溼氣鬆脫,不過還能湊乎用。”
少年們見元封說得頭頭是道,便起鬨道:“師父亮一手給我們看看。”
元封卻說:“箭矢就這麼多,對付馬賊的時候再看吧。”
鄧子明奇道:“獨一刀不是死了麼,他的那些手下也散了,哪還有馬賊啊。”
元封冷笑道:“死了一個獨一刀,馬上就有無數個獨一刀出來,來往商隊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想懾服其他馬賊的最好辦法就是殺了我,燒了十八里堡,我想他們很快明白這個道理的。”
元封雖小,句句都是真知灼見,鄧子明深以為然,他低頭思忖片刻道:“這麼說馬賊是永遠都會存在的了,既如此,恩人何不將保護商隊安全的重任挑起來,反正銀子給誰都是給,與其給那些喝血的馬賊不如給恩人你了。”
眾少年頓時興奮起來,雖然在內心憎惡馬賊的所作所為,但是卻又極其羨慕他們縱馬揮刀呼嘯山林的雄姿,若是能跟著小師父稱霸一方,騎著馬帶著刀行走於各個堡子之間,保境安民,那真是少活十年都甘心。
元封卻沒有回應鄧子明的提議,因為他知道自己尚且年幼,也只是討巧殺了獨一刀而已,根本不能服眾,即使自己願意也無濟於事,很多事情,是水到才能渠成的。
鄧子明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元封既然不作答,他也就不再提,將銀子收進褡褳帶道:“這些銀子就算恩人借給我的本錢,以後賺了錢大家分。今晚我擺個場謝恩人,大家都賞臉啊。”
元封不置可否,只是說:“鄧掌櫃奔波一天也累了,先去歇息,晚上再說晚上的事情。”
既然馬賊沒來襲擾,鎮民們的工作又繼續起來,臘月裡天黑得早,沒幹一會就該吃晚飯了,所幸的是大門總算裝上了,雖然簡陋了些,但是確實牢穩,整根木料做成的門閂往上面一橫,心裡那叫一個踏實。
那個叫鄧子明的商人還真把胡家酒館給包下來了,排出十兩銀子讓胡瘸子辦流水席宴請元封和鎮上的父老,元封推辭不過去只能赴宴,他把趙定安叫到一旁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鄧子明帶來的訊息讓鎮民們很放鬆,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搬開,所以大夥都放量痛飲,元封也喝了很多,醉的不成樣子,居然當眾鑽到了桌子下面,搞得大家哈哈大笑,紛紛說元封武藝精湛,酒量卻還需鍛鍊。
眼瞅著元封被人抬進屋裡,鄧子明商隊裡的一個傢伙藉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