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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艱難的走上前,將那上面蓋的白布揭開,一眼便看到了溫恆緊閉的雙眼,以及慘無血色的臉。
她險些又要哭出來,秦非離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壓低聲音道:“這裡不宜久留,你只能看一眼,一會兒,我們就要離開。”
錦言咬住嘴唇,點了點頭,雖然眼淚還在流,但好歹是止了哭聲,秦非離這才鬆開她,揉了揉她的發,又拿出一塊帕子給她擦了眼淚,末了塞進她手心,這才靜立在一旁。
除卻傷心,還是傷心。
錦言沒有想到,昨日才見過的好端端的人,今日就這麼突然的去了。
溫恆一生戎馬,只因為溫歌吟才走上這樣一步路,他的心裡必定覺得對不住秦非墨,他的逼不得已走上的謀逆之路,是對自己這一輩子戎馬一生的莫大恥辱,他沒臉面見皇上,同樣也沒能保全自己的女兒,身為臣子,他失了忠心,身為父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身為丈夫,他讓自己的妻子失望,他已經失去了活著的勇氣,所以,才會早早的為自己預備好了這樣一條路。
可是,值嗎?
錦言捂住嘴巴,拼命的哭,他和宋傾城就這麼走了,可是溫歌吟呢?那個最該受到懲罰的人,會因為父母為她丟卻性命有一點點痛心嗎?
沒有,她一定不會有!
她心思那麼歹毒,為了後位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又怎麼會因為父母的死而有悲傷?
錦言只覺替溫恆夫婦好不值。
她一面恨不得現在就拿一把匕首去殺了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可是另一面,她又不忍心溫恆夫婦即便是死去也依舊無法得償所願,這該是多麼令人傷心的一件事!
可是,若那個女人不死,又如何對得起溫恆夫婦?
錦言那一刻,竟生出歹毒的心思來,覺得,就該讓溫歌吟死了,至少,得讓她來給溫恆夫婦陪葬!
但這想法也只是一時氣急。
她知道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只能忍了淚將白布重新遮上,心裡卻已經空了好大一塊兒。
終於出了宮,錦言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
彼時已是傍晚,秦非離見她如此,十分心疼,可是又找不到話來安慰,因為這個時候,話語實在是太蒼白,所以,唯有用擁抱代替自己所有的話。
錦言偎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埋著頭,看似睡著了,可是秦非離分明聽見她的呼吸一下一下,並不均勻,分明是沒有睡。
他心下心疼不已,卻又莫可奈何,只能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臨到鬼王府時,錦言在他懷中卻忽然開了口道:“我想親自送我娘。”
她的聲音沙啞極了,秦非離低下頭來,看著她雖然平靜,卻依舊腫成核桃似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今夜,我就讓人把棺木移到鬼王府。”
錦言聞言,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秦非離果然是極為首信,當天下午答應的事情,當天夜裡便讓人行動起來,也同樣是當晚,宋傾城的遺體送到了鬼王府,錦言特意一身縞素在靈堂前跪了一夜。
怕她身體吃不消,秦非離至始至終也跟著她跪,不過,他的身體顯然好很多,即便是跪了一晚上,也並未覺得有什麼腿痠,反倒是錦言,竟然又暈過去了。
秦非離是真的急了,找來蘇綿綿和孟院士,讓他們倆給錦言把脈,不過,得到的結論卻和上次一樣,是身體虛弱所致,不得已,秦非離只有暫時放下不安,一心照顧錦言去了。
一整天,她的夢話太多了,睡得也不安穩,為了讓她好生睡上一覺,秦非離乾脆點了她的昏穴,讓她睡了過去。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錦言的情緒這才好了很多,她總算是能看到宋傾城的遺體不再落淚了,也是在這一天,宋傾城出殯。
地點選在了一處風景極佳的林中,錦言打算先將宋傾城埋好,到時候,等弄到溫恆的遺體了,再將他們倆個合葬成一處。
這個建議,自然得到了秦非離的認同,故而,在葬了宋傾城之後,下一步,便是如何將溫恆的遺體弄出來。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就在宋傾城下葬後的第二日,突然有下人來通稟,說是老夫人來了。
秦非離覺得詫異,原本吩咐人將她趕走,彙報的人卻說,李念娘自稱帶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來,而等秦非離出門一看,那樣東西,竟然就是溫恆的遺體。
猜猜李念娘想幹什麼?萬更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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