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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了你,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他說到這裡,已經幾分老淚縱橫的架勢,“為了不讓你娘傷心,為了能讓你回頭,我別無他法!”
溫恆看向秦非墨,繼續道:“皇上,老臣絕無謀逆之心,只是不孝女誤入歧途,老臣只想保不孝女一名,今日這才斗膽逼宮,只要皇上能饒恕不孝女的罪過,老臣一定任由皇上處罰,絕無怨言!”
“溫老頭,你竟敢這般戲耍本王!”涵王盛怒之極,指著溫恆,已經氣得臉色漲紅,滿眸之內也全是驚慌之色!
溫恆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道,“王爺,你為人雖聰明,卻心胸狹窄,老夫若不是為了歌吟,絕對不屑與你為伍,今次冒犯皇上也實屬情非得已,只望皇上看在老臣昔日幾分戰功的份上,能饒過小女一命!”
“你可知,謀逆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你現在讓我饒過你女兒,是不是太晚了些?”
“皇上?”溫恆抬起頭來,眸中全是一片悲切,“老臣別無他法,才會孤注一擲,都怪老陳教女無方,昔日百般勸阻根本無用,只怪她誤入歧途,不撞南牆不回頭,老臣唯有出此下策,老臣知道謀逆是大罪,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換取女兒的性命,還望皇上開恩呢!”
“爹爹——”錦言驚叫一聲,就要從座位上出來,秦非離拉住她,錦言看了秦非離一眼,生生止住步子,立在那裡,眸中早已是模糊不清!
溫恆抬起頭來,朝錦言看來,原本視死如歸的眸光,分明在看到她的一瞬,光芒碎裂,可是,他卻生生冷下臉來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爹爹,你何必自欺欺人?”
“爹爹……”
“你不是我女兒,我的錦言,早在七年前便去世了!你還舔著臉貼著這張面具做什麼?這是我女兒的臉,你根本就不配!”
錦言呆呆立在那裡,秦非離一雙寒眸從溫恆身上掃過,將錦言擁進懷中道,“錦言,你別在意……”
可是即便溫恆這麼說,錦言卻半點在意的意思都沒有,秦非離看著她眼淚簌簌落下的樣子,眉頭緊緊擰起,不由得拿出帕子來,要替她擦拭,錦言卻忽而捏住了他拿了帕子的手,看向秦非墨道,“皇上,我爹爹一生戎馬,為北宇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在位多久,我爹爹就為皇上出生入死多久!就算皇上不念功勞,也念在他這麼多年為北宇天下勞心勞力的份上,放過他一次,求皇上了!”
錦言說話間,也不顧秦非離如何勸阻,直接便離開座位,來到殿中央跪了下去。
秦非墨一雙眸子凝在錦言臉上,默然不語。
溫恆這時卻又厲聲傳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我不用你來求情!”他急切道,“皇上,她與溫家毫無關係,他是罪臣當年送女兒求醫時偶遇的一名流浪女,她本來的面貌根本就不是這樣,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撕開她的面具,瞧一瞧……”
“溫恆,就算她不是你的女兒,她從溫府出來,你覺得她脫得了干係?”
“不,皇上,她與這件事沒有關係!”溫恆甚至跪著身子上前爬行一步,錦言此刻早已忍不住,潸然淚下,也不顧眾人的目光,更不顧溫恆的說辭就上前,猛然拖住溫恆的手臂道,“爹爹,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兒,若不是你在客棧外將我救起,我早就死了,養育之恩,錦言尚無以為報,求爹爹不要撇清與錦言的關係,錦言就是您的女兒,您溫恆的女兒!”
錦言的心裡,悲愴難以自抑,她清楚的感覺到體內另一人的情感,只是與從前不同的是,她能清醒感受到蕭素的感情,並且自己意識清醒,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每一字每一句,乃至無以復加的悲傷和心酸,皆是來自於眼前這人。
眼淚恍如決堤,溫恆終於是沒有忍住,也跟著落下淚來。錦言抱著他的雙臂,兩人幾近哭到一起,錦言這時又回過身去,看向上首的秦非墨道:“求皇上饒恕我爹爹的罪過,他並不是有心謀逆!”
見秦非離不說話,她忽而便撕下身上一片裙裾,咬破手指,在那上面寫了什麼,然後又伏地身子,雙手呈上道:“求皇上!”
秦非離看著她眼下的動作,眉頭緊緊蹙起,秦非墨遠遠看著,此刻見她手心拖著的裙裾,朝身側的張禮示意,張禮急忙下去,將錦言手裡的東西接過,待那寫了血字的一塊裙裾放置在御案上之時,秦非墨頓了片刻,這才伸手揭開。
上面只有僅僅四個字,可是,也正是這四個字,讓秦非墨臉色大變!
他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錦言,甚至站起身來,似要從座位上下來,卻最終止住了步子,錦言在這一刻忽而就眸光一動,那眸中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