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喬的中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常非常冷漠,他沒有表情的看著她,一字字道:“此事與我無關,從今往後,你與我再無關係!”
說完他的身影就飄遠了,她驚愕的去抓,只抓到了一手空氣。
長平猛然悸醒,摸到額頭一手冷汗。車中幽暗,她掀起簾子,外面明月當空,大概是子時。藉著那點月光回頭看,身旁的塌上是空的。
奇怪,小容去哪了?
隨即看見丈餘遠的樹下,小容正躡手躡腳的走到風恕身邊,將一件披風輕輕的蓋在他身上。
她站在那默默的凝視風恕,長平就在車上默默的凝視著她。銀輝清涼,三月的夜,寒意沁膚。
過了好一會兒,小容才轉身走回來,準備悄無聲息的溜回塌上時,正好對上長平明亮的眼睛,頓時一呆。
“啊,姐姐,你,你醒了?”月色彰顯出她臉上的紅暈與心虛,連口齒都開始不清楚,“我,我,我只是覺得這麼冷,恩公就那樣睡在外面會冷的,所以,所以才自作主張拿了件衣服給他披著,我,我……”
“早點睡吧。”長平擁被翻了個身,不再多言。撞見這樣一幕,於她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尷尬?
然而,再難入睡。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忘記了,因此若有所失;又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硬生生的壓住,成就了紛亂心事。她發現自己開始,說不清楚。
接下去的幾天長平開始刻意的保持沉默,馬車在滾動中承載了時代的動盪和滄桑,一路上她看見戰亂後的頹廢和荒蕪,看見百姓悲苦與疲憊的臉,它們像她小時候所看的皮影戲,呆滯的、無聲的,從她眼前掠過去。
究竟是誰的錯?她的父皇?還是李自成?
這一日黃昏,風恕又開始吹簫時,她突然朝他走了過去,問道:“你會不會吹臨江仙?”
風恕抬頭,長平又問了一遍:“會嗎?”
他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簫聲低迴,長平開始起舞。
大明朝的長公主,本就是精通音律的才女。她腰肢柔軟,體態靈逸,曾經豔絕宮廷,華傾天下。她是崇禎帝最寵愛的女兒,她是皇室最耀眼的明珠!
然而現在,她只有一隻手。
一隻手,而已。
回不去了,明月依舊,人事已非。
“金鎖重門荒宛靜,綺窗愁對秋空。翠華一去寂無蹤。玉樓歌吹,聲斷已隨風。煙月不知人事改,夜闌還照深宮。藕花相逢野塘中。暗傷亡國,清露泣香紅……暗傷亡國,清露泣香紅……”
歌聲忽止,長平伏倒於地,長長的烏髮如水,發下的軀體,悸顫如凋謝的花。
風恕放下簫走到她身邊,她抬起頭來,將泣未泣的表情,前塵往事就此在一雙秋瞳中灰飛煙滅。
他望著她,目光第二次露出了慈悲。
於是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嘶聲道:“風恕,我知你醫術高明,你可治得了我的心傷?”
風恕伸出另一隻手,剛觸及她的發,卻又縮回。躊躇之色頓起。
“你也治不了,是嗎?”她失望,低聲呢喃道,“好痛!風恕,我覺得好痛……”
猶豫的指尖終於再次落到了她的發上,他輕輕將她帶入懷中,視線放的很遙遠,也很幽深。
很複雜的一個擁抱,有著最溫柔的姿勢:不是情意,卻更甚情意;不敢憐惜,卻分明憐惜。
一直忍耐著的眼淚於此時終於落下,她在他懷中啜泣,哭得不能自已。
多麼多麼痛,痛前事的不堪,痛此刻的迷離,痛親人的永決,痛自己的懦弱。
更痛那夾雜在千絲萬緒間曖昧不清縈繞糾纏似有若無的砰然心動,一顆心遊走在承諾與背叛之間,倍受煎熬。
為什麼他要有這樣一雙眉眼,這樣一副表情,這樣一個身影?彷彿是宿命早早為她鋪設的劫,逃不開,又走不過去。
好痛!
遠遠的天邊,殘霞似火,灼傷她的靈魂。
也,無可奈何的渲染了他的眼睛。
那朵花斬釘截鐵的說:“我決定了!”
眾花紛紛探頭問:“決定什麼?你想到辦法了?”
它點頭,每個字都說的非常清晰:“他是神不是嗎?那麼我要見他,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就是我也成神。”
眾花起了一片抽氣聲。
小花望著藍青色的天空,緩慢而又堅定的說:“我決定了,我要修煉成神,我一定一定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