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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做停留,轉身往廂房的方向走去。碰巧在門口和託著食盤的酥餅相遇。她伸手要接過,酥餅沒給,徑自託著進了屋。食盤往桌上一放,人也跟著坐了下來。抓起盤子裡的兩個包子就往嘴裡塞,三口兩口下了肚,咂了咂嘴,又端起一碗米粥呼哧呼哧地喝起了。
寨子裡的飯食是三頓正餐,加一頓宵夜。因寨子裡掌勺的周師傅,原先是穗城裡有名的酒樓大廚,所以伙食一向豐盛。但最近兩日不知怎地,送來的餐食一頓比一頓素淨,小狗崽的羊奶更是斷了頓,只能委委屈屈地舔米湯。她想著自身所犯的錯誤,便默默受了。此刻觀酥餅這副活像餓了幾日的模樣,她便忍不住要問上一問。
還沒開口,就聽放下碗的酥餅唏噓而嘆:颳風寨白擔了這方圓二十二個寨子之首的虛名,底子竟如此之薄,公費帶著大夥兒去了趟怡紅樓就掏空了家底。二當家開源節流,節掉了兩餐飯食,只留午飯和宵夜。現下除了她這個寨主還能吃飽,寨子裡其它人早已食不果腹。
她聞言立即抱著狗崽來到大廳,往幾桌飯桌上一瞧,果真慘烈!一桌一盆稀粥,一人手裡半拉饅頭。
後廚的周師傅看她前來,有氣無力地也往她手裡塞了半個饅頭。她捏了捏覺得有些硬,便在落座後,悄悄地丟到了桌下給小狗崽。餓了半日的小狗崽猛咬一口,嗷嗚一聲含著淚老老實實地趴回椅子下舔著爪子。
她見狀,正要開口和身旁的二當家說說伙食的事,旁邊幾桌人細細碎碎的言語便傳了過來。壓得極低的聲音,卻讓她清楚地聽出了‘敗家’兩個字。面上便有些受不住,託詞睏乏,便離了座。
出了門,一路快行下了山寨,一門心思想尋得一間當鋪,把公儀璟前些日子給的玉扳指給當了,貼補下寨子裡伙食。卻忘了此時將近子夜,街邊店鋪、酒樓、飯館早已打烊,開門迎客的唯有勾欄之地,那門口掛著五色燈籠的怡紅樓便是其中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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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名門千金
滿樓燈火,姑娘們倚窗而望,衣香鬢影間帶出了沉沉夜色中躍躍的生氣,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柳青青抬頭,二樓東側的廂房正有一雙素手卷起珠簾,右腕上緋色的梅花胎記若隱若現。
心下一沉,目光便被引了過去。那是她記憶中太過深刻的東西!白玉熙曾誇讚梅妝是梅花仙子下凡,才會在右手腕上有如此獨一無二的胎記!呵……沒想到在這邊境之城,隨便一遇又讓她遇到了一個獨一無二!
略帶譏諷的笑容未綻開,就凝結在了臉上,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不!不會是梅妝!不可能是梅妝!記憶中,梅妝應在半年後,在逃亡路上碰巧被出城射獵的白玉熙,錯當成獵物意外射傷!白玉熙抱著滿身是血的梅妝回府時,她可是瞧得真真的!按時間推算,梅妝的父親張侍郎此時還未被陷害獲罪。梅妝此刻理應待在京城的張侍郎府,做她的名門千金。但……那張臉,雖濃妝豔抹,五官卻未變,分明是梅妝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頭霧水間,身旁有人嘖嘖而嘆。偏頭一看,是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一高一矮,一人手裡一根破竹竿、一個缺了角的粗陶碗,皆做呆頭鵝狀望著二樓東側。
個子略高的那個抬手抹去了嘴角的口水:“方才那個捲簾子的,可真美!要是能抱著她睡上一晚,死都值了!”
矮個子用小手指,摳了摳耳朵:“別做夢了!她可是怡紅樓的頭牌翠煙!她一晚上的包夜銀子,你三輩子都討不來!”
“她就是翠煙?頭夜被穗城富戶張大官人用二百兩買下的那個?”
“可不就是她!這娘們騷的很,和她睡過的客人都恨不得死在她床上……”矮個兒用眼掃了掃四周,終於發現身邊還有個大活人在,便把嘴湊到了高個兒耳邊,咬起了耳朵:“我和你說……”
她本不好意思打擾,但觀二人形容,一個說得眉飛色舞,一個聽得兩眼放光,沒個把個時辰,怕是不能盡興。奈何夜色已深,她實在是等不及,便咳了一聲,湊了過去:“兩位大哥,能問下,這個翠煙是何時進的怡紅樓?”
“怎地?你也對那娘們有興趣?”忽然被人打斷,矮個兒不悅地用眼角撩了撩她,抖了抖手中的破陶碗:“瞧你也是個有錢的……”
她當即會意地從隨身的錢袋裡,摸出十幾個銅板往粗陶碗內一扔。
銅板在碗內叮呤噹啷的一響,矮個兒立即陪了笑臉,“不瞞您說,我天天在這怡紅樓前晃悠,她們家姑娘幾時來的,包夜銀子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