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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你把衣裳脫了!
廂房內,一桌兩椅,一張床榻,一方書案,皆用花梨木製成,沒有繁複的雕花,樣式極簡,倒也乾淨雅緻。
柳青青把盛過羊奶的空碗放在桌上,拍了拍狗崽滾圓的肚子,把狗崽放在了地上。狗崽抖了抖毛,親暱地往對座的美人腳邊蹭。
大抵圓毛能讓人產生天生的好感,美人俯身,把狗崽抱到了膝蓋上,白皙修長的手輕輕順著狗崽蓬鬆的毛,帶動那被撕破的衣襟跟著輕晃。
柳青青定定地看著美人那肩頭露出的小半截紋身,開了口,“你……”
美人微微抬頭,眼中有著未散的柔色。
柳青青輕輕一笑,“你把衣裳脫了!”
美人順著狗崽毛皮的手頓在半空,一排貝齒咬在下唇上,面上像勻了層胭脂,煞是惹人憐愛。
柳青青一怔,如若是前世,十五歲的她,看到這樣的情景,會如何?想來會湊上前好好地調戲一番。可惜,做了一世的豔殺,那愛玩愛鬧的脾性,終究是回不去了。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紋身!”她幾乎能肯定,那是一隻浴火的鳳凰。經過火的淬鍊,百鳥之王正欲展翅高飛。栩栩如生的圖案,如血一樣殷紅的顏色,如此特別,自然會讓人一眼難忘。
美人放下了狗崽,輕輕拂去衣衫上狗崽落下的幾根白毛,對著柳青青微微頷首:“寨主方才解圍,在下甚為感激,但族裡定下規矩,這紋身,只有在洞房之夜,在下的娘子才能得見。寨主的要求,恕在下不能從命。”
天下哪有如此奇怪的規矩,大抵是推托之詞。柳青青也不想勉強,便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即是公子族裡的規矩,那我也不好勉強。敢問公子,公子說的族裡,可是安國鳳氏一族?”
美人訝異,“寨主如何知曉?”
“我……”這倒問住她了,難道她能說,她曾經殺過一個鳳族的姑娘,驗明正身時,曾細細瞧過那姑娘身上的紋身?!
她低低一笑,含糊道:“我的一位故人,她身上的紋身,和你的很像。”
“故人?是啊!都故去了!”美人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我還不如那時跟著他們去了,也不會像……”
話音頓在這,她推敲他的言外之意,便道:“怡紅院不是好去處,公子如若有別的去處,我可幫公子脫身!”
美人抬眸看著她,眼中有著明顯的不信任:“你……為何要幫我?”
為何要幫?她也想問自己。方才看到他的紋身,就腦子一熱衝上去救人,大抵是因為愧疚吧!如若不是她,慣出絕色佳麗的鳳族,豈能有滅族之禍。他可能是鳳氏留世的唯一一位後人,救了他,延續鳳族香火,也可讓這份愧疚稍稍減輕。
她勾唇再度淺笑,想把自己的誠意傳遞給他,“我曾欠下那位故人一份情,你和她是族親,她既去了,這份情,只能還在你身上了!”
美人眼中的疑慮散了,神色卻更為悽然,許久,輕嘆了口氣,“在下沒有別的去處,一會兒花媽媽拿銀兩來贖人,寨主讓我隨她去了便是。”
人各有志,她也不好勉強,含笑起身送客:“那……我就讓人給公子換套乾淨的衣衫!”
美人亦起身告辭:“多謝!”
來到門邊,開了廂房門,倒帶進一個踉蹌的身影。
酥餅穩了穩腳下的步子,尷尬一笑:“二……二當家,讓老子跟著寨主做貼身隨從,老子……絕對沒偷聽啊!”
她指了指美人:“去找套乾淨的衣裳,讓這位鳳公子換上!”
說‘鳳公子’的時候,美人臉色一變,可能想起被滅族的傷心事,她便沒再多說,讓酥餅帶著人下去了。
因有些疲累,她抱著狗崽上榻歇了會兒。再睜眼,已是日落西山。大堂裡,眾人正在喝酒吃肉,吵雜得很。她繞道後廚,拿了個雞腿,順了壺酒,緩緩地往寨子後頭空曠的山頭走。
前世做不了幾件風流事,除了如懷春少女般,把一腔痴情揣了個把年頭外,唯有喜好飲酒這一項了。
一壺小酒,一彎冷月,不知陪她渡過多少寂寥無眠的夜晚,也不知舒緩了她多少難散的鬱氣。
暗人生涯嗜血殘酷,今日對飲的同伴,明日也許就變成了奪命的對手。因此她一直飲酒有度,以便時時保持著警醒,但這寨子裡的酒似乎烈了些,小半壺灌下去,耳力便有些不濟,遠遠地看著一個人走來,卻一直聽不到腳步聲。
放下酒壺,想凝神看清那人樣貌,身後傳來輕微的異響。她敏感地回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