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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貼在唇邊,輕輕地抿上一口,用舌尖抵住齒關,讓酒液徐徐在口內繞上一圈,再緩緩地滑入喉中,似乎呼吸間都是辛辣,刺紅了眼目,微涼的夜風一拂,卻是極暢快的。
這是她前世裡偶然間發現的妙趣,在此刻再次體味,便有了隔世之感。但卻讓她心中莫名地妥帖安全,因為入口多少,辛辣之感淺淡,都是能控制的,自己所熟悉的,不像這往後,又熟悉又陌生,不在她把握之內,卻不得不繼續往下走的命運。
簫聲一直未停,酒卻不能再飲。吃光了菜,再喝盡了酒,這一晚上必得被酥餅呱燥得不能安生,為了耳根清淨能睡個好覺,她便把半壺酒往身邊一放,閉起了眼做起了最老實地聽客,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只聽蕭聲。
像是過了許久,敏銳的耳捕捉到腳踏屋瓦的清響。一直沒見識過酥餅的輕功,沒想到竟是不錯,直到近了身她才有所察覺,這個會很多祖傳功夫的酥餅,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啊!
聽得正是動情處,怕擾了聽蕭的興致,便未睜眼。待到他的步子近了,便指了指放在身旁的半壺酒。
“還剩半壺酒,你要喝就喝,不喝也別擾了我聽蕭!”
耳邊是酒壺和屋頂瓦片輕砰的響聲,許是酥餅拿起了酒壺,喝了起來。
真是酥餅大爺難得知情識趣地時刻,默默不作聲地品著酒,耐著性子等著簫聲消失。
她這個人一向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既然酥餅大爺今夜如此表現,她也不好過於冷落。
待到弄蕭盡了意,止了簫聲,她便睜開眼,首先開了腔:“今日都忙了些什麼,忙到這個時候才過來?”
“無非一些官場應酬!”
淡然地聲音飄過耳畔,卻驚得她坐了起來。
“殿下?”
她臉上的一閃而逝的驚詫,難以逃過洞若明火的白玉熙。
“你的樣子,像是很吃驚?”白玉熙晃了晃手上的酒壺,“你方才以為,喝這半壺酒的是何人?”
她腦子倒是轉得快,立即拖出了一個極合適又能打消白玉熙疑慮的人:“我以為是大師兄!”
她和申屠是算得上是同門,又一起跟了白玉熙,自然比起和府裡其他的侍衛要熟悉一些,一起在夜色下喝個酒,談個心,也沒什麼不正常吧?
“申屠?”白玉熙的眉心一動,“你們私下裡倒是親厚!”
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讓她心頭一緊,以前怎麼沒發現和白玉熙說話如此之累,每一句,都要在心底轉過十個八個圈。才能說的滴水不漏!
她揣摩著,是白玉熙不希望府裡的暗人之間過於親近,便立即撇清:“親厚算不上,不過偶爾碰上了,一起喝一杯而已!”
“你最近……”白玉熙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發出如老鷹捕食獵物般的目光。
她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以前白玉熙這樣子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總讓她覺得深沉而有氣勢,可此時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心頭髮緊。
白玉熙微微蹙了蹙眉頭,又繼續道:“好像在故意疏遠我?”
哈?有這麼明顯嗎?!白玉熙心思縝密,有些多疑,此刻如果狡辯,會更引起白玉熙的懷疑,是下下之策,反其道而行之,才是上上之策。
她提了提嘴角,勾出一個笑:“屬下可否說實話?”
白玉熙的眉頭果真一鬆,“說吧!”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屬下愚鈍,怕那日裡無意中便犯了錯,惹怒了殿下!”
她頭一次發現,應變瞎扯的功夫也是相當可以的!
白玉熙似是接受了這坦白之言,唇邊隱約勾出一抹笑:“以前總覺得你過於沉悶,沒想到,出去一趟,你嘴上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所謂能者多勞!她忽然覺得白玉熙的誇獎另有意圖。
果真,這個念頭剛在心中一過,白玉熙便派下了差事:“我記得你酒量不差,方才那半壺許是未盡心,我們換個地方聽著琴聲,看著歌舞,繼續喝如何!”
本該是一句詢問意見的話,用白玉熙慣常的語調說出來,自然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沒有拒絕反駁的餘地!
她整了整衣衫,飛身躍下,騎上駿馬一匹,慢悠悠地騎著,充當白玉熙的隨從侍衛,跟著白玉熙那頂頗招搖的轎子,行走在漆黑夜色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停在百花樓門口,她下了馬,撩開簾子,恭迎白玉熙下了轎子,又跟在他身後進了進了大堂。
白玉熙不好聲色歌舞,通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