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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Z正在看她。他目光中隱隱透著股寒光,閃得她陣陣心虛。
這就應了做賊心虛那句話,讓公儀璟擔著和她私會的名兒,雖然明知白玉熙不肯能會找他確認,那嫣紅更不可能和他說起,這事算是水過無痕,風過無影,但還是掩不住面上心頭的慌亂。
再次低了頭,穩著步子,循著緩慢的步調,目測出距離公儀璟所坐的席位大概三步的距離,步子便在那位置定住。沒有法子,公儀璟身份特殊,是住在這逍遙王府的上賓。坐在他親妹子的身旁的上賓席位,也是理所當然。
撩起眼角,往公儀璟那處再看,又再次對上了他那雙眼眸,心一顫,便低下了頭。
這傢伙,今日裡老是這般看著她為何?
她低頭看檢視自己身上的裝束,沒看出任何不妥,畢竟是在出門前,對著鏡子細細打量過得,不至於在這短短的路途中出了問題。那是為何?
她不由得去思考緣由,因為那雙盯著她看的眸子,實在是有些懾人。像極了那日裡在雪狼谷中,那些對著她嘶吼的雪狼的雙眸。逃避從來都不是她會做的事,深吸了口氣,調整出淡然平靜的面色,抬頭看了過去。
‘咔咔——’視線交匯,彷彿兩把交鋒的利刃,正要分出個高下,廳內卻霎時寂靜無聲。未開席的廳裡出現這種狀況,大多時候是有著尊貴身份的主人家來了。
柳青青斷了和公儀璟目光交戰,往那廳門處看。果真見到耀耀如日之光輝的白玉熙,攜著最貴的夕國公主,他的王妃——公儀蕊,款款走入廳內。
柳青青低了頭,微微躬身,如一位普通的婢女般,迎接著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入座。賓客皆起身相迎,倒是讓那位旁若無人的在座上安然飲酒的公儀璟更為突出。
柳青青忍不住又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這廝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這讓她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去看向她走來的白玉熙的面色。陰沉沉的,不用讀心術都能知道,白玉熙此時心情不佳。尾光一收,正好掃過在白玉熙身旁的公儀蕊的臉,眉目之間浮著一團微怒之氣,嘴角卻是向一旁勾起,似笑非笑。她敢肯定,此刻公儀蕊心中盤算著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果真,兩人落座,循著慣例,開宴祝酒之後,公儀蕊便迫不及待地向公儀璟說了話:“二皇兄此番不辭辛苦送嫁,皇妹我著實感激,一直想著送些什麼給皇兄以表謝意。但二皇兄是父皇最倚重的皇子,我們這些兄弟姊妹裡,就數二皇兄收到的賞賜最多。那些金器珠寶,古玩玉器的,只怕皇兄你看都看膩了。若是皇妹我送了出來,不免要讓皇兄覺得俗氣毫無新意。所以這事兒,就一直擱下了,都快擱成一塊心病了!”
話音一頓,公儀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端著如釋重負的樣子,又笑著道:“這下可好了!方才進廳裡來,就瞧著二皇兄一直盯著這侍女看,若是二皇兄喜歡,今日皇妹我就把這侍女給了二皇兄,算作謝禮如何?”
原來公儀蕊打的是這個主意?方才就納悶既是存心要把她留在身邊緊緊看著,怎麼會又把這在宴席間伺候的活兒派給她?這在白玉熙眼皮子地下晃悠來晃悠去的,就不怕晃悠動了白玉熙那顆心?!現在想來,她真是小瞧了公儀蕊,這個在深宮中長大的公主。深宮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養著皇帝大小老婆的地方。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三宮六院裡,不知藏著多少臺戲,這邊還未唱罷,那邊就忙不迭的開鑼。公儀蕊自小耳濡目染,那番勾心鬥角的手段她光看就看得多了,豈會想不出這一勞永逸,永絕後患的法子!
柳青青的額角的青筋一跳,忙再去看公儀璟,盼著他能拒絕。
豈料,公儀璟卻是抿著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那勾起的嘴角,半眯的眼眸,還真容易讓人懷疑,他十分滿意公儀蕊這份‘謝禮’。
他這是在耍她嗎?是打算拖延下時間,讓她揪揪心,還是真打算收了她這個謝禮?!
柳青青轉念想了想,到還真有這個可能。這公儀璟不是一直想讓鳳十七在夕國落地生根嗎?此番鳳十七因著她,又回到雲國,若是她被作為謝禮,跟著公儀璟回了夕國,那鳳十七自然而然,不是會跟著去夕國!不成!她計劃了這麼久,不能在這一刻前功盡棄!華裳師傅說過,女人的眼神,在很多時候,比言語更為有力。她記得梅妝那蓄滿水光、欲語還休,看得讓人抓心撓肝的眼神,此刻她只能用這個來打動白玉熙!
她看向了白玉熙,奈何白玉熙的眸光只是在她面上一掠,利器沒刺中要害,怎能發揮出功效?真真是愁煞人!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