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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思不思報答是另一回事,姑娘若是這般走了,豈非陷老身於不義之中!”
這話說的,敢情是今兒是要強報了?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連做個好事,不要回報都不成!讓人找哪兒說理去!
她眼珠一轉,倒是真想到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您的技藝,我實在是學不來,我也不敢陷您於不義,既然您非要報答,那這樣吧……我呢住在前面的那個草舍裡,因為剛遠行回來,這家裡頭積了不少灰,我這手傷了,收拾也不便當,就勞您幫我收拾一下,我就感激不盡了!”
老婦人聽她說完,點了點頭,說了句“如此甚好!”算是應下了,有那年輕女子攙扶著,跟著柳青青來到了草舍。老婦人見屋子裡灰塵漫天,便沒進,那喚作流鶯的侍女一人進屋,不多久便拿著一個木桶出來,去不遠處的溫泉邊舀了一桶水提著。
看那流鶯提著水桶的費力樣子,柳青青實在是很想幫忙,但這雙手實在是不允許,便只能忍著心,陪著那老婦人站在草舍旁的樹下。
老婦人對著越過她們,提水進屋的流鶯吩咐:“流鶯,把屋子裡裡外外,角角落落都打掃乾淨。”
人家是客氣,柳青青就不能不知好歹,見那流鶯不知從哪裡尋出來一塊帕子,沾溼了正在擦拭桌子,便抱歉道:“只把床收拾出來,讓我今兒晚上有個地方睡就成!”
“流鶯,把每個地方都擦拭乾淨!”老婦人的聲音依舊柔柔的,卻不帶一絲讓流鶯省力偷懶的餘地,像是非得藉著這次打掃,把那驅蛇的救命之恩一次報個乾淨似地。
流鶯自然是聽從她家主人的話,打掃擦拭的很是賣力,看不出來,這樣一個嬌滴滴的人,幹起活來倒是很有幾分樣子,手腳也甚是麻利,不到一個時辰,便把屋子裡裡外外收拾個遍。
柳青青松了一口氣,閉著口和一個陌生人相處一個時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還是那樣一個老婦人。在最初的一盞茶的時間裡,她數次產生過想要去扶一扶老婦人的念頭,但又怕太過突兀便做了罷,幸好那流鶯靈巧,先把那屋子唯一的一把椅子給擦了,搬出了屋外讓那老婦人坐了,才讓她得以心安理得地在老婦人身旁站過了剩下的時間。
本來抄著的手,斜靠在樹身上的姿勢,在老婦人注視下,一點點自覺矯正,到了最後,便是腰板筆直,如一根木頭樁子戳在老婦人旁。最後還是沒戳出老婦人滿意的眸光,得虧是時間不長,不然這心理糾結過程,也能把人磨出病來。
流鶯把木桶裡的汙水倒在樹旁,扶起了老婦人,把椅子搬回原處後,欠身行禮告辭。
柳青青客套著把人送出了十幾步,看著這主僕二人的身影遠去,才折回了屋。徑直走到床邊,往那床上一躺,正想歇上一歇,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這才後悔沒在入這片林子前,去那城裡的酒樓填飽肚子。此刻,這兒能吃的也只有周圍這些果樹上的野果子。
手傷了,腳上的巧勁兒倒是沒丟,運氣到足尖,再把石子踢出去,正好砸中那果子,從高高的樹枝上掉下來,落入她張開的口中,一咬,酸甜可口,倒是又解渴又解餓。
選在這避開人的地方,養傷,果真是對的!這樣生吃果子的狼狽樣子,若是被人看了去,她這一世的英名豈不盡毀!
陸陸續續吃了幾十顆,小肚子混了個半飽,身上卻浮出一層薄汗,這一身名貴的雪緞,可算是毀盡了。便索性脫了去,入了那溫泉中,愜愜意意的泡起澡來。
不灼燙人的水溫,為身子鍍上一層嫩粉,四周是慢慢水汽蒸騰出來的白霧,飄飄渺渺的倒似在雲裡霧裡。倒是極容易讓身心放鬆的。
她舉著雙手,靠在這溫泉滑膩膩的石壁上,眼睛不由得越垂越下,到了快閉合時,她猛地一睜眼,神思跟著一振。過不了多久,又再垂下,她又強撐精神睜眼,著實考驗人的意志力,為了怕如此往復下去,自己熬不過,滑入這水中,溼了這雙粽子手,便只能當機立斷都離了這讓人眷戀不已的溫泉。
步子踩得小心翼翼,卻還是掌控不住那滑膩膩的池底,在和池邊,僅距三步之遙的地方,腳下一滑,身子便以不可逆之勢,直直的向後砸去。
她心中一陣哀嚎,閉上了,屏住呼吸,做好準備正要接受那入水的時刻。
豈料到,這一刻卻遲遲沒有到來。
小風陣陣,讓她沾滿水珠的身軀,打起了一陣陣的寒顫,溫熱蒸騰的水汽撩著她光滑的脊背,這被冷熱圍攻的感覺,著實不太好受。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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