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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
雖說這異變來得毫無徵兆,但沈曦也並非完全沒有預防手段,她略一猶豫,咬牙吹起了蠱訣。悽迷蒼涼的調子低迴婉轉後驟然拋入天際,反覆拔高到幾乎刺破耳膜的空前尖銳,像是瀕死困獸聲嘶力竭的咆哮,直刺人心最深之處。
笛音啼嘯不絕,蟲笛末端的共鳴球不堪劇振摧折,一陣細微的清脆斷裂聲後,炸開了一蓬齏粉。
沈曦力竭鬆手,周身的肌膚泛起了血紅的蠱陣紋路,與魔氣紅黑相映,顯得分外詭異。
珊瑚笛被看不見的氣流託舉升起,由橫平旋轉至豎直,然後凌空墜下,不偏不倚,正正貫入下方沈曦的胸口。
珊瑚笛沒入胸腔的瞬間,全身的蠱陣如水滴入砂般消弭了形跡,四角的巨大蠱蟲化作流光直衝而來,牽引著洶湧黑霧,以中空的笛身為通道,重新回到沈曦體內。
吸盡最後一絲魔氣,珊瑚笛由素白褪為黯灰,跌落地面,滾動幾下碰到牆角,靜止不動了。
“小曦!”
沈夜上前接住妹妹向後仰倒的身軀,隨手扯下祭袍鋪在地上,然後將她緩緩放平。
“……除了礪罌的核心,好像、還有其他東西……昭明僅有劍身……威力……不夠……”
——難道,就是是那時的……?
想起一百三十三年前伏羲結界被破那日,礪罌第一次試圖附身沈曦的情形,沈夜眼中寒光大盛。
適才昭明受阻彈出時,他也看到了妹妹胸前一閃而逝的模糊虛像,那輪廓形制,隱約便是當年的古鏡。
“當年礪罌便是透過那鏡子,潛入流月城呢……”
沈曦深吸一口氣,平復了體內翻湧的氣血,繼續道,“原來被它藏在我身上了,難怪昭明會……失了劍心,上古神劍之威,想來能發揮出來的,也不過二三成罷……”
這個時候,沈夜萬分慶幸昨夜在廣州時留了個心眼,多盯了樂無異他們一會兒,進而得知劍心之事,要不然遇到眼下的情形……
那鏡子連尚存幾分神威的昭明都能彈回來,短時間內若要在流月城內尋求剋制之法,恐怕就只能把自己親妹妹塞進偃甲爐裡,讓五色石去發揮餘熱了。
一邊想著,他喚來華月和雲葙,讓她們安置一下沈曦。
沈家兄妹將驅除心魔的地點選在了當年幽禁意皋的地牢,這裡的守衛早已遣散,建築深埋地下,又十分堅固,適才古鏡忽然發難,不只彈開了昭明,還順便掀翻了幾面牆壁、把幾個牢房隔間都打通透了,鬧出這麼大動靜,也沒人覺察。
地牢位置偏僻,華月與雲葙花了點時間才趕來,一見滿地狼藉,再看到沈曦委頓於地,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大驚之餘,視線紛紛投向只著中單、看上去也有些狼狽的大祭司。
“先收拾一下……”沈夜猶豫片刻,帶著深深的歉意看向自家妹妹,“就在這裡,不可再驚動他人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地牢,尋了僻靜處傳信初七,簡要說明了一下當前的情況,讓他務必要取得劍心,儘快帶回。
結束通訊回到地牢,見沈曦被被華月移到牢房的簡易床鋪上,身上的擦傷碰傷已經清洗包紮,衣服也換過了,身下還墊著雲葙偷偷回神殿拿的床褥,沈夜這才略鬆了一口氣。
“小曦放心好,初七那邊,很快就能回來了。”
當著華月和雲葙的面,沈夜不好說太多,昭明還沒什麼,可自家妹妹身上不僅塞了心魔,還有怎麼看都透著詭異的鏡子,這些事情都是不好見光的。兩人也知道分寸,這兄妹倆又在偷偷摸摸搞計劃,她們就當沒看到了。
沈曦點了點頭:“嗯……那這幾天,我就先呆在地牢裡好了,一會兒讓雲葙帶點解悶的東西過來,可以麼?”
感動於妹妹的貼心和懂事,沈夜覺得妹妹再提什麼別的要求都應該滿足,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片刻之後雲葙抱了一大摞書過來,大祭司的臉都黑了。
山川風物民間傳奇這些都挺好打發時間的,那個逸塵子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本座不是早就禁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邪書麼?!
“咦,逸塵子傳又出新書了?”
華月眼尖,發現最上面那本似乎還沒看過,一把拿過來,動作比大祭司還快。
“還有紅袖添香簽名啊……小曦看完了借姐姐看幾天好不好?”
“行啊,不過跟我借沒用,得跟從陽說,這是她買給滄溟姐姐的,她們看完了我才借來的。”
確定罪魁禍首的大祭司大步流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