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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飄散。
李明翰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以及那懸掛在他的腰間的指揮刀,金黃色的刀柄和嵌滿了寶石的刀鞘被艦橋裡無數不在的火光映照著像是來自天際的寶物。
這個男人如同一根標槍一般得站在那裡,站在刺目的火焰中央,右手抓住眼前的指揮台圍欄保持著自己的穩定,而左手則狀似隨意的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李明翰覺得這個身影應該出現在一副被掛在博物館重要位置的油畫裡,而不是這即將墜毀的戰艦中。
等到幾分鐘後這艘戰艦一頭砸在了地上,還順路捎帶了什麼東西,鑿穿了脆弱的地殼一頭扎進了黯淡的地穴中後,在刺目的紅光中李明翰才看到有其它人撬開了已經變形的艦橋裝甲門,提著醫療箱類的東西開始搶救起艦橋中的倖存者來。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剛才指揮台的位置,他看到了那個身影還佇立在那裡,但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個身影已經被四面凸起的那些尖銳的金屬所貫穿,他雖然依舊保持著昂揚地姿勢,但生命卻早已經從那些染紅了銀白色金屬的血液中流逝不再。
接著他眼前發生的一切彷彿都被快進了,他看到人們在他眼前來來往往,有的人甚至絲毫不在意的穿過他本來站立的地方,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穿越了時空的幽靈,完全不屬於那個地方,卻又在默默的看著一幕史詩的發生。
李明翰不知道別人在看著歷史真實得發生在自己眼前時是什麼心情,他只覺得自己此時的心緒已經被那些衝進艦橋裡的地獄傘兵們所感染。
他聽到了那些摘下頭盔的地獄傘兵們低聲的啜泣,聽到他們低聲唱誦著哀傷的歌謠,看到了他們半跪在那指揮圍臺前用最溫柔的手法切割著那些猙獰的金屬碎片。當那個男人真的被從如同怪獸巨口一般的圍臺上被放下來時,所有的地獄傘兵和艦橋裡的其他人都無法忍受心中的悲傷,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李明翰不知這個男人有著什麼樣的魅力才能讓這麼多人為他哭泣,才能讓這些人哪怕是燒爛了手掌都不忍心讓滾燙的金屬對他的遺體造成進一步的傷害。
不過這個男人的葬禮他並沒有看完,眼前的景象進行到他被放入一個類似棺材一樣漂浮在空中的容器中後就結束了,變為一幕他熟悉無比的景象。
黑色的天空,遠處冒著如同擎天巨柱一般的黑煙,到處都是散碎的金屬骷髏和流著鮮血的屍體,與那不同的是他沒有站在金屬骷髏屍骨形成的山坡上,手中也沒有握著能量符文已經有了損壞的長矛,耳邊同樣沒有迴盪著那憂傷的歌謠。
沒錯!李明翰覺得他又回到了愛麗莎的夢中,但與那個夢不同的是他沒有侵佔愛麗莎的視角,而是從一個第三者的角度懸浮在半空中去看的。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前方不遠處用石塊和同袍屍體搭起了掩體的地獄傘兵們,他們身邊散亂著已經被搬空的金屬彈藥箱,手中是槍管通紅的戰鬥步槍,掩體外面不但躺著渾身冒著火花還在抽搐的金屬骷髏,同樣還有那些穿著靈骨裝甲的纖細身軀。
這些地獄傘兵們拼死守衛著一座小小的山丘,骷髏的能量武器射出的綠色光芒不斷在他們眼前爆炸或者從他們頭頂掠過。
眼看著這小小的山丘就如同漲潮前猶自露在水面上的一顆小小的礁石,下一刻就要被無盡的海水所淹沒,但他們依舊沉默地完成著瞄準、射擊、尋找下一目標瞄準、射擊,之類幾近機械的動作。
李明翰不知道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讓這幾十個人能在敵人千百倍於他們數量的戰場上守衛著這個小小的山丘,守衛著山丘頂部佇立在無數屍體間的那面佈滿彈孔和焦黑痕跡的紅色戰旗。
他們就如同一顆再頑固不過的釘子一般釘在了那裡,彷彿他們會一直這樣守衛下去,守衛到戰爭結束,守衛到世界末日,守衛到……
這時,一個奇特的意識突然闖進了李明翰的思想中,它彷彿早就呆在那裡了,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李明翰眼中的戰鬥,直到現在才忍不住跳出來輕輕撩動李明翰的心絃,提醒著他不要忘記自己的存在。
心靈鎖鏈之間的奇特聯絡讓李明翰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也同樣讀出了對方的名字。
‘愛麗莎,是你嗎?’
‘不要為一個早已得到答案的問題發問。’
縱然愛麗莎的回答顯得無比冷漠,但李明翰還是能從對方傳來的思緒中感受到那沒有隱藏也無法隱藏的關切,以及對方心中的憤怒。
憤怒?
李明翰咀嚼著這個詞語內在的意義,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