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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煩死了,我已經長大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管。”
陳東的媽媽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陳東:“丫的,翅膀硬了?還是膽肥了?你老孃我管你是為你好,你還沒回答我那人是誰呢?”
陳東不耐的拍開母親的手,“現在她要住在這,如果你不同意,那麼我就搬到原先的出租房,你也不用找人租了,我要照顧她,需要一個僻靜的地方。”
陳東的媽媽一臉驚詫地看著自己的孩子,“你腦子不會被雨淋的進水了吧?背後那丫頭難道是你偷找的女朋友?哎呦,難得你開竅了,都懂得談戀愛了,行了行了不多說了,這丫頭交給我,你快去洗澡換衣服,別感冒了。”陳東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母親是城市人叫許蓮,多年的操勞令她雙鬢髮白,年輕的臉龐也多了許多皺紋顯得無比蒼老、憔悴,父親是農村人叫陳慶國,後來到城市經商,生意還算一般,而自己從小生活在農村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父親雖嗜酒如命,但不喝酒的時候確實很穩重、很可靠。
不過陳東基本不理會這麼個不靠譜的父親,因為自從他十四歲來到城市以後每次見到父親時,他的嘴巴就沒離開過酒瓶子,而母親撐起整個家,雖然天天發牢騷,但是從沒有提過離婚什麼的,至於陳東這樣的態度,原因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陳東用了幾分鐘就洗完了,突然母親跑到陳東的面前,臉色無比凝重和同情,“那女孩怎麼回事,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她的臉和腰部跟爛掉了一樣,太可怕了,你怎麼把這麼個麻煩帶到家裡來啊。”
陳東聽完後沉默著走向衣櫃,拿出些許衣服,看那樣子要是收拾行李,許蓮一愣,“額?你這是幹嘛?你該不會是真要照顧她吧?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不要多管閒事,不要多管閒事,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把這麼個麻煩帶在身邊,你知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啊。”
陳東抬起頭原本無神的雙眼中透出一股堅毅,“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要帶她走,你說的很有道理,麻煩的事讓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做,這本無可厚非,但是你讓我將這個可憐的女孩棄之不顧、令其自生自滅,我做不到。”
“這事或許會使我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是無論代價如何,我都必須承擔,因為我是個男子漢,我可以為我所在乎的人撐起一片天空,這個城市帶給我的冷漠已經讓我變得麻木,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信念,那樣我只會是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陳東接著說道。
母親許蓮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隨後用充滿憤怒和歇斯底里的聲音吼道:“老孃就你一個兒子,你那死鬼老爹有跟沒有一個樣,你要是走了,你要我怎麼活啊,為了這素不相識的女孩值得這樣嗎?她是你誰啊,你喜歡她還是怎地,你是要你老媽還是這個不認識的丫頭,啊?”越說後面母親的聲音越是低落,隱隱帶著絲哭腔。
“老媽,兒子長大了,像個男子漢了,你應該高興啊,這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想試著去守護,兒也想出去闖蕩幾年,那時我一定……”陳東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把最後的話藏在了心裡:“我一定還會回來的,不想再看到如此辛苦的母親,我不想再如此無能,我想改變自己,我想……變強!”
看著自己的兒子遠去,許蓮的眼眸中透著不甘和心痛,一臉呆滯的她,拿起電話想打出去卻又放下,但看了看孩子遠去的身影,彷彿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撥出號碼,可是聽著電話一邊傳來的冰冷的聲音,她發現這麼久了,她依舊如此無助。
舉目無親的她,只好打給她的岳父也就是陳東的爺爺:“爸,東兒今天回來後帶了個受傷的女孩,不知道發什麼瘋,說要照顧她,現在連我這個媽都不要了,您說怎麼辦好啊?他最聽您的話了,您勸勸他啊。”許蓮的話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哭腔。
而那頭傳來一聲平和、使人安心的聲音:“孩子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了,放手讓他去吧,東兒是不會有事的,你操心了這麼多年,也該好好歇歇了,等孩子在外面玩累了,也就回來了,畢竟家才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啊。”
許蓮慌亂的心慢慢平和,但依舊滿懷憂慮:“可是……我”許蓮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不用擔心,他是我孫兒,我比任何人都要牽掛他,他不會有事的。”
“這、好吧。”許蓮心中雖然依舊不放心,但畢竟是最疼孫兒的岳父說的話,也就稍稍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