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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奎正於帳內收拾,見宋廷突然闖進來,勸他不可退卻,說他有良計收服梁山,當即停止收拾,遣退左右,拉他到後帳,問他有何良計。
宋廷略微一想,也不敢將全盤計劃告訴於他,只說了關於“招安”的想法。
“招安?”聽了宋廷的話,吳奎斷然搖頭,“以往多次招安,宋江、盧俊義等人哪裡肯受?這一次,我軍大敗,梁山大勝,他們更不會接受招安了。”
宋廷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我素聞宋江原是鄆城縣一名押司,他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聚眾梁山,其實並不是真的想替天行道,而是圖謀著自己做大官。”
“圖謀做官?”聽他這樣說,吳奎目光爍然,眼眸中盡是疑惑之色,“他既想圖謀做官,又為何要佔山為王,這不合情理啊。”
宋廷淡淡一笑,道:“那宋江本就是奸滑之人,他這人,是典型的精緻利己,什麼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四個字,只是嘴上說得好聽而已,他替的什麼天,行的什麼道?其實他只是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他手上的本錢越大,朝廷就對他重視。他哪裡是不肯接受招安?他是怕朝廷怪罪,不留他活命,他是等著聖上寬恩,赦宥重罪,他分明是巴不得聖上親自去招安他呀!”
聽了宋廷的話,吳奎捋了捋鬍鬚,沉吟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啊。”他雖聽不懂什麼“精緻利己”,但是宋廷話很白,意思也很透徹了。
吳奎似想到某處關節,又搖頭道:“可就算他宋江肯接受招安,梁山大小頭目可是有一百零八個,其它頭目卻恐怕未必接受招安呀,到時候他們若是除宋江而自立,恐怕也很棘手啊……”
宋廷不以為然道:“大人啊,你又有所不知了。據我所知,這梁山一百零八個頭目中,其實像宋江這樣的小吏、小官佔絕大多數……比如盧俊義,本出身富豪,是個員外郎,卻是被宋江、吳用二人以反詩設計陷害,又讓他的下人霸佔他的妻子、家產,才把他賺上山;還有呼延灼、楊雄、關勝、秦明等人,本是朝廷軍官,一心報國,他們落草為寇,為的是什麼呀?”
“為的是朝廷能赦免他們的罪行,為的是有機會再次給朝廷效力呀,”宋廷端起案上銀壺,自斟一杯,喝了一口,才接著道:“梁山之中,大多數原是公門之人,他們原先食朝廷之祿,過著寬裕的生活,誰又願意一直呆在梁山過日子呢?他們都是犯了罪、犯了錯,或者得罪了朝中重臣,等著被朝廷赦免的人,看起來是宋江利用他們為自己謀前程,可實際上,他們一個個,又何嘗不是利用宋江呢?宋江不過只是這群人的代言人罷了。”
吳奎聽不懂“代言人”三個字,但是這個師爺的聰慧他是知道的,只當是他自謅的什麼新詞,聽完宋廷的話後,他想了一會兒,才拍著他肩膀道:“朝中啊,你說得太有道理了!讓老夫茅塞頓開啊!原來這幫人果真是立著牌坊當婊子,早就想著被招安了。”
他拿起銀壺,給宋廷斟滿酒,語氣謙遜地問道:“那麼依照朝中的意思……老夫接下來應當如何做呢?若是老夫前去招安,他們將老夫也綁了,可怎生是好?”
宋廷毫不客氣地喝著知府大人親自斟的酒,擺了擺手道:“大人若去招安,他們當然是要綁大人的。”
吳奎聞言震驚,慌忙道:“那老夫如何招安得了他們?”
後帳裡氣氛短暫的凝滯了一下,宋廷才詭譎地笑道:“既然宋江那麼想讓聖上親自去招安他,大人何不請天子親來?”
“老夫如何請得動天子聖駕!”
吳奎瞪目大驚。
“噓。”宋廷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可大聲,小心帳外有人偷聽,見他平靜下來,才淡淡一笑道:“大人請不動天子,難道還請不動天子詔書嗎?”
聽聞宋廷的話,吳奎眼芒跳動,有幾分躍躍欲試,如果手持天子詔書,就等同天子親來,諒他宋江等人也要俯首稱臣。
想到此處,吳奎臉色大悅,不住地拍著宋廷的肩:“好呀!好呀!老夫這就上奏朝廷,奏請天子詔書!”
微微點了點頭後,宋廷又說道:“大人,我們應當做兩手準備,一手準備是請詔書,另一手準備是繼續打梁山,而且只許勝不許敗,這才是我讓大人留下來的真正原因啊。”
吳奎走到案邊,踱了兩步,皺了眉,哀怨道:“我們如何勝得了啊?梁中書六萬人馬都大敗,我只有一萬人馬……如何取勝呀?”
“大人,如果您也退兵不打梁山,那豈不是和梁中書一樣,沒有一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