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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間裡飛揚。
老實無辜的少年阿平,嚇得舉著一雙手護著了臉,囁聲說道:“師父,不要打我臉!”
“你臉那麼黑,誰稀罕打你臉!”陳規說著,往阿平頭上啪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阿平摸著腦袋嘟噥,“師父,明明是你讓我擰的……”
陳規卻再沒有繼續理會這個笨徒弟,而是看著宋廷,笑嘿嘿問道:“聽說……朝中兄……那個,你現在做了駙馬了?”
見宋廷微微頷首,陳規一改嬉皮笑臉的姿態,立刻跪地拜道:“參見駙馬!”
他的徒弟阿平和他旁邊另外一個四十來歲的精瘦漢子聞聲嚇了一跳,忙也跪拜於地,叩頭不已。堂堂駙馬爺啊,這還是他們平生唯一一次見到的皇親國戚呢。
宋廷將陳規扶起,又讓另外二人起身,跟陳規說道:“大鬍子,以前你我是怎樣,現在就還是怎樣,你不必稱我什麼駙馬爺,還是叫我朝中比較好。”
陳規抓了抓腦袋,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氣啦!沒有架子的駙馬,我很喜歡……等等,大鬍子?你叫我大鬍子?”抓著自己下駭的一把髯須,笑嘻嘻道:“好!好!我便是陳大鬍子!”
陳大鬍子的脾氣,很合宋廷的胃口。別人都是對他這個駙馬恭敬有加,唯有這陳大鬍子,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記得以前第一次在小飯館吃飯,陳大鬍子就根本不管別人吃不吃,以自己吃飽為主。這種做法就算拿到一千年以後,都是要被人批評的,但是宋廷很清楚他這是為了發明事業,將那些繁文縟節的時間,省出來搞發明,人類社會的進步需要這種人,這種人不是瘋子,是天才。
“這兩位是?”指了指陳規身邊的兩人,宋廷問道。
雖然已經猜到那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應該是他的徒弟阿平。但是,卻不知道那位四十來歲,穿著灰裳的精瘦漢子又是誰?
“這是徒弟阿平。”陳規指了指左右,介紹道:“這是咱們二十里亭下的老劉,我不太瞭解來蘇州的路程,便請他做嚮導。”
老劉訕笑著點了點頭,朝宋廷露出一臉恭敬的神色。原本他以為縣太爺應該是大轎子裡乘著,到處擺官威,而皇親國戚肯定也是到處仗勢欺人耀武揚威,誰知道眼前這兩個人,一個縣太爺,一個駙馬,居然半點官架子都沒有,十分的平易近人,這讓他渾身反而有種不適應感。
“二十里亭下……我記得,不是廟王坡吧?”宋廷回想起當時審“劉謀兒命案”,苦主一家便是二十亭下廟王坡村人。
“不是廟王坡,是尕子坑……”老劉臉上笑出摺子,皇親國戚與他寒暄,他還是備感榮幸的。
“哦……”宋廷現在倒沒心情與老劉聊家常,而是拉起陳規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走。”
“啊?為什麼?”陳規顯然是對“今晚五更方臘軍在蘇州城舉事”這個重要訊息一無所知,所以才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宋廷也不好直接跟他說“今晚這裡有人造反”,便委婉說道:“剛聽到訊息,今晚有人要追殺你……別問那麼多了,趕緊跟我走!”
“追殺我?……好歹我陳大鬍子也是堂堂七品朝廷命官,誰敢追殺我?”
陳規這話一喊出口,宋廷便察覺到後門方向那打鐵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彷彿忽然意識到什麼,將他一拉:“別說話,馬上跟我走!”
“可是……我的鉤子……我的鉤子!”
“什麼鉤子?”
“火槍上要用到的壓火繩的……那種彎彎的鉤子,你記不記得?找遍了揚州所有鐵匠鋪,都做不好,只有蘇州這家張記鐵鋪能做好,朝中兄,你也知道,火槍上每一個配件都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馬虎不得……”陳規嘟嘟囔囔。
陳規被宋廷拽著,陳規雖然沒有他的體力,卻還是伸手向著後門打鐵方向叫囔著。
這時,突然從後面門簾竄出來一條上半身赤裸的紋身大漢,手裡拿著一把九環赤鐵大砍刀,搶到門口,將門一栓,嘴裡發出兩聲“嘿嘿”,齜牙瞪眼,哈哈大笑道:“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啦!”
“張老闆,你……?”陳規呆呆地望著那紋身大漢,眼裡兀自不信。
老劉和阿平也嚇了一跳。
紋身大漢側身的盧俊義想要出手,宋廷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等一下再出手,然後問那紋身大漢:“好漢,你這是做什麼?”
紋身大漢揚刀指了指陳規:“你是知縣?”
陳規愣愣地點了點頭,“我是知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