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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奎將宣紙開啟,神情藹然,目光爍然,一行行看下去,看完了這首《蝶戀花》的全詞。又將詞遞給了江陵侯穆如瀚。
穆如瀚展開宣紙,看到全詞如下: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嗯……詩情畫意,淡淡愁意,確實迎合了‘惜春’這一主題,但卻‘哀而不傷’,特別雅緻,結局一句‘多情卻被無情惱’倒像是孩童般的嬌憨,著實有趣!嗯!不錯!好!我兒要是有這一半水平……”穆如瀚說著,瞅了瞅穆雲川,忽地停住不說,眼裡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之意。
穆雲川本來正替宋廷高興著呢,卻突然被老爹這麼一瞪,臉上再笑不出來。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哎,楊學正!”呢喃著這兩句,吳奎突然喊楊逋。
楊逋處於激憤情緒之中,勉強站起身,拱手道:“不知知府大人有何吩咐?”
“你過來。”吳奎招招手,楊逋走了過來,站在楊逋身側,楊逋指著《蝶戀花》中“多情卻被無情惱”這一句,道:“這首詞的這一句,是不是和那首《定風波》中的‘也無風雨也無晴’極為相似?這風格,並無二致,堪稱精彩呀!”
聽聞知府大人這樣說,楊逋老臉微抖,知道他這樣說,是認可了宋廷這小子確實是自創,而不是“買詩”或者“抄襲”。當場出題,當場發揮,風格還和上一首一樣,那斷然就是他本人寫的嘍!想到這些,他就來氣,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居然爬到他頭上……“不行,必然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出頭!”
楊逋心念陡生,就伸手將《蝶戀花》這首詞從吳奎手中連搶帶拿似的,弄到自己手中,他皺著眉頭又將全詞看了幾遍,確實沒有發現一個“春”字,臉色頓時更難堪,接下來他故意問些細枝末節,欲刁難宋廷。誰知均被宋廷輕易化解,他老臉更紅了。
終究還是不服輸,他忽然又道:“這首詞好是好,可惜太小女兒態了!又是芳草,又是佳人,又是無情,多情什麼的……過於女兒態,不見得是好事。宋小友怕是寫不出大氣的詞吧?”
宋廷簡直要無語,這老傢伙怎麼這麼能糾纏,這時知府大人吳奎卻是露出微笑,將《定風波》拿在手中,道:“楊學正,難道這首詞不夠大氣嗎?”
楊逋想說什麼,卻被知府吳奎笑著打斷:“好!果然是青年才俊!不知宋生家居何處?是否婚配?可有功名啊?”他稱呼宋廷為“宋生”,生,即讀書人。
宋廷拱手道:“小生家就住揚州城。今年剛與我家娘子完婚。至於功名……還只是個秀才。”心想:這個知府大人還真是問得夠詳細,連婚配都問。
“欸~”吳奎目光溫和,笑了笑道:“秀才也可以做官嘛!不知宋生是否有興趣做我的幕賓呀?”他說的“官”,卻不是指朝廷命官,而是公差一類的職務。
“知府大人!”這時一旁的楊逋忽然出聲道:“我看宋小友一表人才,詩才又如此之高,不如……就請他到揚州書院來教書吧,大人以為如何?”
“教書……”宋廷聽了楊逋的提議,頓時滿頭黑線,說得好聽,請他教書,誰知道是不是藉機整他。去了揚州書院,他是教書匠,他是領導,可不知道要被整成什麼樣呢……
那吳奎自然也猜到了這一層,就目光藹藹地盯著宋廷道:“宋生是想去楊學正的揚州書院教書呢?還是願意來本官的府衙當幕?不妨直言嘛。”
宋廷猶豫了一下,恭謹道:“知府大人,小生才疏學淺,恐難勝任幕賓一職,恐怕只能多謝知府大人的美意了。”
吳奎盯著他,目光如炬:“哦,那你是想去教書了?”
宋廷道:“小生也不想教書。”
吳奎繼續饒有興致盯著他:“哦,既不想做幕賓,又不想教書,那你想要做什麼?做本官的文書如何……如若不嫌棄,永泰縣衙缺個師爺,本官將你舉薦到那兒做師爺怎麼樣?”
宋廷想了想,如果再不答應,恐怕就要拂人家堂堂五品大吏的顏面了,只好抱拳鞠躬道:“既如此,小生多謝知府大人的舉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