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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宋廷依舊早早起來晨練,跑到街上一個包子攤鋪時,有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坐在那吃包子,手裡拿著兩個熱乎乎的包子,邊啃邊直盯著他看,忽然一臉驚喜道:“宋朝中!?”
宋廷卻不認得那人,所以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邊跑邊仰著頭問:“兄臺是?”
那人啃了兩口包子,小跑著追上來,自我介紹道:“我姓何,名安,揚州本地人士,是官塾的學生。”
接著,他又讚道:“昨晚宋兄那首《定風波》,寫得真好哇!你可能不記得,我當時就在你身邊啊!那一句‘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實在是好!實在是妙!”
宋廷擦了擦腦門子的汗,繼續跑:“何兄謬讚了。”
宋廷逐漸與何安拉開距離,何安乾脆將手中沒吃完的包子扔掉在攤桌上,掄著兩手,也做出跑的樣子,直追了上來:“宋兄,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吧。”宋廷跑得毫不費力,卻發現後頭的何安還沒跑幾步就氣喘吁吁了。
何安氣喘吁吁,叉著腰道:“哎呦,累死我啦……宋兄,您這一大早瞎跑什麼啊?”
宋廷微笑道:“鍛鍊身體、報效國家唄。”
何安強提口了氣,勉強追上宋廷:“鍛鍊身體?報效國家?宋廷不愧高才之士,志向宏遠,小弟佩服……”
宋廷對於他的馬屁懶得理會,直接問道:“剛才你說有事相求,什麼事?”
何安道:“小弟想請宋兄收我為徒,教我作詩。”
宋廷突然停下腳步,何安也跟著停了,拿兩隻熬夜過後的熊貓眼盯著宋廷,滿心期待著他答應。他都想好,只要宋廷一答應,他立馬當街跪下磕頭,行拜師禮。
可是沒想到宋廷正色審視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慢慢開口道:“昨晚你肯定是在雲香院逍遙快活了一晚上吧?”
何安臉上露出愧色,昨晚他目睹了宋廷寫下《定風波》拿了頭名後,他的確是花了十兩銀子找了一個姿色可人的姑娘纏綿快活了一個晚上。直到聽到雞叫二遍,他都有些捨不得起床,只想躺在溫軟的肉體上醉生夢死。畢竟,揚州書院每月只休一日,平時每日都是讀書、考試、挨先生的罰,很難有時間出來逍遙快活。再說,他也不是什麼很有錢的學生,一個月攢下來的十兩銀子,還是從飯食裡頭摳出來的呢。
他實在是沒想到宋廷一眼就看出他風流了一晚上,心裡對宋廷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宋廷緩了口氣,豎起手指道:“第一、《定風波》這首詞真是蘇東坡他老人家寫的,不是在下原創的;第二、我不收徒;第三、就算我收徒,也不收你這種酒色之徒。”
宋廷說完,揮揮手示意告辭,繼續往前跑。
“啊?這……”何安呆呆地佇在原地,對於宋廷說的第一點,他只會當作是宋廷“才不外露”“保持謙虛”的藉口。畢竟昨晚幾乎整個雲香院的人都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什麼“蘇東坡”不過是個鄉村老學究罷了。興許有沒有“蘇東坡”這個人,“蘇東坡”這個人是不是宋廷杜撰的,都未可知。
何安糾結的是宋廷的第三點“不收酒色之徒”,他的確好色,每月都要去妓院逍遙一回,這一點讓他無話可說。
看樣子拜師是不可能了。
望著宋廷越跑越遠的身影,何安略微一想,就又提一口勁兒,邊追邊喊:“宋兄!宋兄!”
宋廷頭也不回道:“又怎麼了?”
何安臉上溢著笑:“我出一兩銀子,買你一首詩怎麼樣?就是這首《定風波》,只要你寫在紙上就可以!”
宋廷停下腳步,想了想,一兩銀子,好像還挺划算的……便道:“成交!”
於是兩人當即停下,何安當街去借了紙筆來,宋廷揮筆又寫了一遍《定風波》,筆落,何安將銀子塞到宋廷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收起這首《定風波》,視為珍寶,對著宋廷抱拳道:“多謝宋兄!”
…
宋廷與何安分道揚鑣後,跑完步回到家中,卻見小蠻跌跌撞撞地從內院跑出來,在外院進內院的走廊裡與他撞了個滿懷。
“小蠻,怎麼了?”宋廷扶住她小小肩膀,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忙詢問道。
“駙馬爺!大事不好了!”小蠻抬頭看見是宋廷,也顧不得雙肩被他扶住,她看見宋廷就彷彿看見救星,倉惶道:“公主殿下生病了!”
“什麼?公主生病了?”宋廷很驚訝。她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還爬梯子上屋頂,和他一起看星星,還告訴他下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