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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主人呼雞喚鴨或呼兒喚女的聲音,以及鉤擔磕碰水桶的聲響。又不時地混入幾聲耕牛的哞叫聲,越發勾起人強烈的食慾和回家的衝動來。
酸棗就是在這個時候,趕著一群耕牛走進了村子。
此時,他的感受,比村裡任何人都深。但是,他從不願意對外人講,也從不在臉上表露出來。有時,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任何與己無關的事情。明明知道,想了也是白想,那就不要白白折騰自己了。在外人看來,他沉默寡言,不善與人答話結交,卻是個無牽無掛的快樂老單身漢。整日廝守著集體的牛群,悠閒地轉悠在山溝嶺窪裡。高興了,就敞開喉嚨喊幾嗓子樣板戲。困苦了,就蹲在岩石上吸幾袋煙。飢餓了,就著澗水啃上幾口玉米餅子,神仙般地滋潤快意。但是,誰又能知道他內心裡難以忍受的孤單和寂寞。
茂生一家回來之前,他害怕夜晚來得太早,總是抱怨太陽走得太急了。還沒覺得吶,就又到了傍晚,又到了黑夜。
夜裡的時光,更是過得漫長難熬。也許是年齡大了的緣故,他的睡眠不多。好容易睡著了,又常常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有時,他還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一點兒睏意都沒有,只能瞪著銅鈴般滑溜溜的大眼,細聽著屋外的動靜。屋外,除了風聲還是風聲,沒有人的一絲兒響動。於是,他就聽屋內的聲響。
冬夜裡,屋內除了耕牛反芻的聲音,就是老鼠窸窸窣窣四處躥動的聲響。他能清楚地知道,哪種反芻的聲音是“老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