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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四小姐到了?
芷嫣略有驚喜,原本聽聞她會在慈州附近待上兩月,料想公子只是未雨綢繆,不想她果然提前回來了。可惜前後就差了這麼兩天,公子沒有等到。“人現在何處?”許邵宜千般叮囑過,芷嫣不想有閃失。
“正在碼頭,應該是要登船了,不過卻是與柳家堡的少堡主一路的。”老管事素來有分寸,當講的絕對不含糊,以免誤事。
柳家堡少堡主?芷嫣自然錯愕。
柳易昔此人慈眉善目,看似柔弱書生,實則不然。從前她和柳易昔有過交道,還是將蘇哲平打落蒙山谷底的時候。彼時柳易昔眸間的怒火難抑,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是以她對柳易昔是有懼意的,儘管當日帶著面紗,還是害怕會被他認出。顧四小姐為何偏偏與他一道?
“還有別人嗎?”心中有些發怵,就問的細些。
老管事稍有遲疑,語氣也似不太肯定:“彷彿,是和思齊姑娘一道的。”
“思齊?”這回的詫異便一分也沒有掩飾過去。老管事在碼頭混跡多年,不可能認不出來思齊,只是在沒有弄清狀況之前不想多惹是非。
但思齊為何會與顧四小姐一道?
公子走前並沒有提及是否已讓思齊去尋人,芷嫣拿不準思齊出現的緣由。但與顧四小姐一道,便是與柳易昔一道。芷嫣頓生慌亂,怕思齊惹出亂子被柳易昔認出來。
南順五大世家向來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公子在南順基業雖好,卻也架不住同時得罪五大世家的後果。
若是放在平日,思齊避開柳易昔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走得如此近?
芷嫣猶是滿腹疑惑,老管事卻冷靜得多:“姑娘要如何做?老夫看方才的模樣,一行人像是快要登柳家堡的鏢船了。姑娘還是早些做決定。”
公子之前交待是暗中跟著顧四小姐,不要多做他事,芷嫣牢記在心。原本以為她會乘坐普通船隻出行,她混跡其中便可,不想卻是與柳易昔一處乘柳家堡的鏢船去朔城。
鏢船也是商船。
官府有強行規定,同一時間不允許不同商家的商船同時離崗,免滋生事端。等柳家的鏢船離開,再排程許府的船跟上,期間少說會差一炷香時間,那抵達朔城的時候便很可能會失去顧四小姐的蹤跡。
“想辦法,務必將我混到柳家堡的鏢船上去。”芷嫣心底明瞭,唯有此條才是萬全之策,只是鏢船不同於其他,混入其中絕非易事,“多付些代價也無所謂,我要和他們一道”
“老夫馬上去辦。”老管事應承下來,在慈州碼頭經營幾十年,若說一點門路沒有便是假的。只是眼下時間緊迫,他擔心誤了芷嫣姑娘的事。
芷嫣點頭稱謝,遂又踱步到窗邊,側身撩開窗簾一角,幾人的身影便隱約映入眼簾。
顧夕暖是有些怔忪。
之前的一路隔得遠,分不清風凌宇的意圖。如今到了跟前,才發現他目不轉睛盯著思齊的臉看,似乎沒有一絲避諱的意思。思齊突然間毛骨悚然,猛然想起幾天前生不如死的一幕,猶如夢魘。
兀得一個寒顫,再看向風凌宇時,竟有幾分恐懼。那群人便是這般盯著的她,她無處藏身。他的目光雖沒有熾熱貪婪,卻好似一道利爪,將她拿捏在手中。
她本是護在身前,顧夕暖卻依稀感覺到她瑟瑟發抖。換做他人被這麼一個衣著邋遢,不修邊幅,鬍鬚亂生的人看著,心中都會有幾分發毛。更何況思齊?
顧夕暖兀得生出一絲痛心,伸手挽過她的胳膊,順勢將她帶回身旁,好似若無其事笑道:“原來是柳公子的朋友。”
言外之意,還以為是哪裡冒出來的登徒子?!
風凌宇便移目看她,她淺笑間,將罵了自己一通,自己又豈會聽不出來?
而這個燙手山芋交還給柳易昔,柳易昔亦是頭疼。風凌宇素來我行我素,很少在意旁人眼光。譬如方才那般打量別人,是他慣有,若非熟識,都會覺得突兀無禮。
柳易昔便踱步上前:“夕暖,這位是東陵風家的少主,風凌宇。風兄與我,還有蘇哲平,都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意思是風凌宇品性並無問題。
“風兄,夕暖是我和哲平的好友,你勿把人家嚇倒了。”言罷拍拍他的肩膀,看在他和蘇哲平的顏面上,收斂些,講禮數些,便是柳易昔的用意。
柳易昔向來會說話,顧夕暖嘴角略微牽了牽,只是……柳易昔這般有潔癖的人,是如何拍得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