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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一點吧,沒什麼好怕的,你應該不是膽小的人。”
聲音幽幽地傳出,似乎是隔著好幾層簾子,從很深的地方而來。擁有男性特質的聲音清清淡淡,碧波細流似的感覺,其實連男性的特質也很模糊。
光是這聲音,就讓人覺得心情平靜,驀然之間就讓夙對聲音的主人放鬆了戒備。他繞著那些錯綜垂落的紗簾,不緊不慢地走進去。
大概是房間寬敞空蕩的關係,讓他的腳步聲迴盪得格外清晰。
越到裡面,其實光線越充足,密密麻麻的燭火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一根根架子上擺著些精緻的匣子或竹籠,夙看不清裡面養的什麼東西,但感覺上像是昆蟲,不同種類的昆蟲。
也許普通人看到這麼多種類各異的昆蟲,多少會心裡發毛,但是夙不會,對於“害怕”這兩個字,他本身的意識就已經很淡漠了,幾乎快要從他的思維裡徹底摒棄,只是昨天晚上抱住司徒空時,才知道自己內心原來還有那麼巨大的害怕。
燭光的中心,一個男人長身玉立,灰灰的素色袍子幾乎拖到地上,腰間鬆鬆地綁了根黑色腰繩,長髮也是隨意地束著,清秀的臉龐可以忽略性別,端著一壺茶,靜靜地微笑,簡直就像是從水墨的畫裡走出來的古人。
夙看到他後,就停下了腳步,於是男人道:“過來這裡坐,我只是想請你喝杯茶。”
夙有點摸不著頭腦,眼前的人顯然不是司徒靜王,那副與世無爭的淡漠樣子,總覺得哪裡見過……
夙沒有猶豫,果斷地走了過去,在男子的示意下,往凳子上一坐。面前的茶几別緻精巧,鏤花栩栩如生,當然,這都不如飄逸的茶香吸引人。
還有眼前的男子。
夙坐下後才想起什麼,猛地抬頭:“你是……”
男子淡淡地笑道:“我們見過的,在離沃,你和你的朋友死裡逃生。”
亦柔亦剛的語調,勾起了夙的一些記憶,當初在離沃碰到這個男子時,他就跟著司徒靜王了。
男子慢條斯理地看茶,優雅而從容的舉止帶著濃濃的古樸氣息,眉目間的神情也都像是陳釀的酒一樣,需要細細品味的。
夙壓抑著莫名,小心地看著男子,眼底有幾分猜疑。
男子在他對面坐下,隔著茶几把滿上了綠茶的茶杯挪到他面前,扶著衣袍袖擺的動作令人彷彿回到了千年以前。
他笑起來,也有著脫離現代感的美:“我叫徐子常,你可以叫我子常,也可以叫我默常,我是一個蠱師。”
一剎那間,夙感覺到那雙眼睛,充滿了暗示,而他的心裡翻騰著難言的滋味。
默常……司徒空曾經在夢境中呼喚的人,就是他!
【057】
徐子常慢悠悠地喝茶,好像故意在給夙接受他的時間,良久之後,他用手指撥弄著杯口,才慢慢放下茶杯,抬眼微含溫柔地望著夙,夙感到他眼中的溫柔很是古怪。
徐子常靜靜地望定他,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目光閃爍著異樣的光輝。然後,他把視線從夙的身上移開時,輕嘆了一口氣,露出失望的表情,甚至最後閉上了眼。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夙愣了愣:“沒事。”肩頭和右臂的槍傷已經包紮過,其它的他顧不得,JESEN也沒給他機會顧及,昨夜接近新年零點的時候一切都很糟糕,而最後卻草草了事了。他現在連自己當時是怎麼看著司徒空被放進棺材的,有沒有哭或有沒有發怒之類的記憶都變得異常模糊,JESEN在他耳邊很聒噪,但他什麼也不想辯解,周圍都很吵嚷,唯獨那個男人靜得讓他心裡整個都空了。
對於目前的狀態,“傷”那種東西根本不算什麼。
對於自己的一切,夙總是馬馬虎虎地就一筆帶過了,而後打量著徐子常,能發現他隱沒與眼皮下的眼珠在激烈翻滾著,這個人的內心有著很重的心事。
“有話,請直說。”夙不是很有耐心,甚至有點煩躁地催促道。
徐子常對他很有禮貌地笑了笑:“和你說些往事。”
似乎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回“往事”,徐子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不語,給自己的杯中滿上茶,捧了起來,眼中映著茶色,彷彿他年輕的軀殼裡住著一個年過花甲的靈魂。
“司徒空十四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那時候和他在一個學校唸書。”
男人的開場白很直接,也讓夙很難堪。他不知道對於這種話題,自己該怎麼面對,他並不瞭解司徒空,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