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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之處?
我反過來問問你吧——你該比我更清楚,你爹身邊有些什麼人跟著,還有他那一天是否與平時一樣,還是有所反常?若我娘去過他的所在,你應該知道。
我也不是時時與我爹在一起——更何況,我對此事一無所知,如何記得起你說的所謂“那天“又是哪一天。
那你總該記得我去行刺拓跋禮的那一天吧?卓燕道。我都記得清楚——我被人拖走時,你便站在那裡看著——你總不會忘了?往前倒算兩天,便是事情發生之日!
你的事情——我確實記得。拓跋孤道。不過這樣說來倒怪了,我分明記得那一天單侑雲在教中,知道你曾來大鬧,還前來求過情——可是照你的說法,他不是該外出辦事去了麼?
他聽聞家中有變故,立時便折返了。距離他走,不過兩天而已。
那便更奇怪——他走便走了,又怎會知道家中變故?這訊息傳得也太快,倒像是有人故意告訴他一般。
你是想說——這些都是出於旁人的設計?
若不是後來那麼多年他也沒興風作浪,我倒要懷疑此事與他自己有關了——不論怎麼說,單疾泉——或是卓四使,你是聰明人,此事若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作為旁觀者,該早就看出不尋常的吧?若沒有那先入為主的遺書,是否你的想法會有些不一樣?
卓燕倒真的沉默了。你讓我……想一想。他閉上眼睛,臉上極現疲累之態。
二八一
心口的血脈細微的疼痛,融在這渾身持續的劇痛之中,本該是可忽略不計的了,只是不知為何,偏偏那麼明顯地讓卓燕感覺得到。他只覺一顆心突突地跳著,想有些什麼要噴薄而出,卻又隱忍不發,難受得好似要死去。
忽地心脈一滯,他睜開眼睛。拓跋孤已經俯身將他開啟的那一處心脈穴位重新封住。看來現在還不行。拓跋孤道。不如慢慢來吧。
】燕胸膛起伏著,呼吸也變得十分劇烈。拓跋孤。他的聲音極盡痛苦。若最後發現一切都是錯誤你會如何對付我?
如何對付你?拓跋孤道。我要對付的人已經對付完了。你我先前說過,我們已然扯平那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亦不會改變我要如何對付你。
……有水麼……卓燕隔了一會兒才發聲,聲音少有地嘶啞。給我點水……
拓跋孤取了點水來。你還是冷靜點。他將水緩緩自卓燕口中注入。全然不似我以往所知的卓四使。
】燕的呼吸似乎緩和了些。我很冷靜了。他申辯著,喘了口氣,方道,我記得……我記得那個帶口信來的人,若要說有什麼特別,便是頭髮有些偏黃,右頰上還有一粒痣。
他見拓跋孤的眼神變得專注起來,又道,大致三十歲若現在還在青龍教,便該有五十多歲了。
當年我爹身邊的人裡我並不記得有這樣的。拓跋孤道。不過我亦未曾用心記過,若說青龍教中之人這個倒只好問……
他停頓了一下。若論對教中之人的熟悉,原本當推左右先鋒。只可惜……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左右先鋒。原本指的是單疾風與顧笑塵那兩個已經不復存在的人。
他抬起眼睛。……倒只好問問顧世忠了。他說著站起身來。
等一等?燕忽地叫住他。先別找顧世忠來。
怎麼?
】燕苦笑了笑。顧笑塵之死。我脫不了干係。不想見顧世忠。
】四使倒不該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龜吧?
若我只不過是“卓四使”那倒是不怕。卓燕只得嘆了口氣道。單顧兩家一直是世交,我本未存心要與顧笑塵針鋒相對,可那一日他提到疾風是死於他手,我……
他似是有些難以為繼,又歇了一歇,方道,這件事倒當真令我十分難受,只是現在說這個。也已晚了。
拓跋孤不語,卻還是站起來,回身出去了。隔了一會兒,他返進來,道,我已讓方愈去將顧世忠叫來。現在你還可以作個選擇等一會兒是以卓四使的身份不聲不響,還是以單疾泉的身份來說明實情。無論你是誰,若你沒勇氣見他,那麼你心裡繼續難受下去,亦沒人幫得了你。
話音方落。那邊腳步聲已近來。教主找我麼?顧世忠在外躬身行禮。
嗯,有件事問你。你先進來。拓跋孤道。
顧世忠走進,見卓燕仰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亦只看了他一眼,轉向拓跋孤道,是什麼事?
下教中是否有這樣一個人五十多歲,頭髮發黃、右頰有痣的?拓跋孤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