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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得送我一張啊?”
“那有什麼用?你能不知道我有多呆笨,有多傻氣?”彭石賢勉強笑了,“我知道你跟在後面,你是要看我的洋相!”
“不是不是,我怎麼是看你的洋相?”李超蘭連連否定,“不過,你也太古怪了!”
他們一路說笑到快近學校才拉開距離,這算是本學期來,兩人最高興的一次約會了。
曾明武在班上越來越孤立,陳燦英把辦詩社學社的責任推向了他,特別是曾明武的那個小本子,被人猜測想象得無比的神秘,那不但是本右派言論集,還記錄了詩社學社的全部陰謀,簡直與反革命綱領無異。曾明武卻表現得很平靜,從不與人談及這些事,學校組織了一次團委與學生會幹部參加的會議,對他進行了專門的“幫助”,從星期六到星期日的兩個白天,再加兩個大半夜整整三十六個小時,他回答質詢與提問的話不夠十句,除了“感謝大家的批評教育”就是“不知道。”或“確實沒有。”或“請領導進一步調查”之類的話。彭石賢注意到。曾明武吃飯,睡覺,上課與體育鍛煉等竟然與平時一樣。面對現實,彭石賢完全認同了曾明武的作法,相互採取了迴避態度。彭石賢還從他身上得到了某種啟示,這才是真正維護了做人的氣節。他以前自尋苦惱,自恃高傲只說明自己是個沒頭沒腦的笨蛋。
郭洪斌找彭石賢談了一次話,在誇大其辭地表揚了彭石賢一通之後,叫他與曾明武劃清界線,積極揭發問題,並說可以“火線入團”。彭石賢在第二天果真寫了一份很長的揭發材料,說曾明武工作不負責任,不關心青年進步,走白專道路等等,所舉的事例也像那麼回事,比如,說他把團支部的工作全都推給陳燦英,以至使陳燦英與仇道民打得火熱;青年同學送交入團申請,他從不過問,更不用說與之談心;平時,曾明武常拿個小本子在樹林裡走來走去,那是背英語單詞,他說讓這英語卡著不發畢業證可不得了。彭石賢甚至把初中時曾明武將他強行抱到仇道民房裡去捱罵的事也寫上了。郭洪斌看過之後並不高興,他問:“你見曾明武那個小本子封面是不是紅顏色?”彭石賢說:“不是,不可能是紅色,是白殼面的。”郭洪斌橫著眼:“為什麼別人檢舉他有個小紅本子,你難道沒見過!”彭石賢回答說:“那是陳燦英檢舉的,她還問過我幾次了,想讓我說是個紅本子。”郭洪斌那雙小眼睛眨了好幾下才說:“陳燦英的立場可很堅定!”
“你是讓我說那本子是紅殼面的吧?那就是紅的好了!”彭石賢在離開郭洪斌那間房子時,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入團申請書來,“我寫下很久了,但不知交給誰好,請您看看──”
這是彭石賢主動遞交的第三份入團申請書,他自以為是作了一件很聰明的事。。 最好的txt下載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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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英表現積極,常見她拿著個記事本在校長辦公室與郭老師的房子裡進進出出,這是有回報的,前些天,郭洪斌終於宣佈。補選陳燦英為學校團委委員,同時兼任班上的團支部書記。然而,她的情緒並不是什麼時候都顯得很愉快。李超蘭注意到,上鋪的陳燦英常常不按時就寢,上了床也很久沒有入睡,老是翻身。早晨她多是提前起床,一個人去路燈下看書,而她的學習成績卻在下降,上課時,還得老師提醒她別走神,這樣,她只能不好意思地說,她是考慮工作中的問題去了。
以前,李超蘭憑著自己的遭遇認定,陳燦英沒當上團支書,肯定她還沒有屈服於郭洪斌,可現在,陳燦英不但當上了團支書,而且成了學校團委委員,這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上了郭洪斌的鉤?此刻,她卻有些拿不準了,在她這段心情苦悶的日子裡,陳燦英待她倒像是真正的好,她再也沒給郭洪斌傳過什麼話,而且迴避評論郭洪斌是好還是不好。有時,李超蘭試探地說郭洪斌對自己的看法不好,她絕對沒有入團的希望。陳燦英無頭無尾地說:“別想這些吧,你是作得對的──我是說你表現不錯──你就任憑他去考驗好了。”郭洪斌在很長一段時間只說陳燦英是代理團支部的工作,也沒在班上太多地表揚她,有時,郭洪斌的目光掃向陳燦英時,她總是低著頭,李超蘭又想,陳燦英的模樣不算醜陋,她怎麼也不會喜歡上郭洪斌這老瘦猴吧!
每天下午有四十分鐘自由活動的時間,同學們多在操場上玩球,跳高、跳遠或進行別的體育鍛煉,這天,李超蘭把腳扭了一下,便提前下場回寢室去,一進門,見陳燦英一個人呆立在窗前發愣,叫了她一聲,她沒一點反映,李超蘭有些奇怪。便拐著腿走過去拉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