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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彈奏出一串流暢優美的音符。江朵嫣這才將視線自他俊逸的臉龐移開,瞥向他胸前一架樣式古樸的手風琴。原來,那一串曼妙的音符,都是出自他靈活的十指。
竟然因為見她閉著眼聆聽他的樂音,便擅作主張自己落下唇來討賞,江朵嫣面對這個無恥之徒,眼底閃動著慍怒的火光。
她還未來得及發出抗議,他便開口問道:
“這個星期三,你有空嗎?”
“如果這是約會的話,我拒絕!”江朵嫣昂起臉,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你猜錯了,我只是想請你參加我的街頭音樂發表會,別記錯,就這個禮拜三,在這個巷底,我會為你留個特別席。”他說完,轉身飄然離去。
他的話讓她不免又是一陣錯愕。
特別席?
街頭表演還有分普通席和特別席嗎?不都是站著圍觀,哪裡有分什麼席次呀!
這個男人說話真奇怪。
“我不會來的!你儘管去作你的夢吧!我絕對不會來聽你的音樂會!”
用盡力氣,江朵嫣努力地將斷然拒絕的話語朝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狠狠擲去。
他轉頭,指尖按在左側胸膛接近心臟的那塊地方,只說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我都會在心裡給你留一個特別席。”
直到他與他動人的琴音全然沒入人海之後,江朵嫣才像作了一場夢似的,恍然醒了過來。她甩甩頭,啜一口咖啡,欲振乏力地再度提起畫筆,試圖完成她進度嚴重落後的畫稿。
如今再回想,江朵嫣實在找不出自己後來為何會到凱因的音樂發表會上捧場的理由,也許她當天恰巧有太多時間需要打發吧。
總之,她與凱因就這樣搭上了線,在這座氣氛微妙的歐陸古老城市——巴黎。
直到某一天,凱因拿著一款簡便行李來向她道別,她才知道,原來街頭音樂家只是他假日時的夢想,他在倫敦有一份正職——他是個器械工程師,與音樂一點都沾不上邊。
為了見上朵嫣一面,凱因不辭辛勞,每個週末在英倫海峽兩岸奔波,人人稱羨她有個痴情男友,沒有人知道其實她的心並未因此而熾熱燃燒。
她真的是個沒良心的自私鬼!對於感情,只圖享受,卻不懂得付出。
她以冷漠拒絕近身的追求者,但他們卻都不知哪裡生來的自信,總認為她這座冰山必定會被感動融化,就連凱因也是如此深信。想到這一點,江朵嫣的唇邊便不經意地浮上一抹冷笑。男人呀,總是自信過了頭。
抱著那本舊刊物,江朵嫣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條又一條街名奇異的道路,諸如:天意路、精靈巷、聖母昇天路、鯨魚死巷、雙天使死巷……拐彎轉過街口,江朵嫣抬頭,瞥見路標上寫著:“藝術巷”。
她抿著唇笑,心想道:真是不能太相信街名,畢竟方才她一路走來,也未曾見到半個精靈或者聖母的蹤跡,就連最有可能看見的垂死鯨魚也沒個影子,所以,若是路過此處而未碰上什麼藝術家的話,說實在的,她可不覺得有半點意外。
“別讓我再碰上你!否則有你瞧的!”
身後霎時響起一陣如雷咆哮,江朵嫣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給背後的冒失鬼猛地一撞,連人帶著懷裡的雜誌一起跌向硬梆梆的街道,只差一公分,她的嘴唇就要親吻到地面了。“痛……”她咬著牙,只迸出一個痛字。
“走路小心一點!”
闖了禍的冒失鬼竟然惡人先告狀。
江朵嫣氣得火冒三丈,腎上腺素激增,她陡然由地面上支撐起單薄的身子,“你
她真是夠蠢了,竟然氣得連學會的法文都飛出了腦袋,只能對那人轉身離去的背影乾瞪眼、捶心肝。
“你給我站住!”
江朵嫣一面嗆叫,一面奔上前去,揪住那將她撞得七葷八素的惡質法國男人。
一逼近,她便嗅了滿腔那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濃濃酒味,江朵嫣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暗忖自己真是倒黴,竟然會撞見酒鬼。
現在才幾點鐘呀,天都還未全暗居然就喝得爛醉?這人還真是墮落得沒藥救了!
江朵嫣退後幾步,決定自認倒黴,因為跟酒鬼追究責任就好比跟外星人談生意一樣,都是白費力氣的愚蠢行為。
她腳跟一轉,原本打定抽身離開的主意,卻在瞟見那渾身酒氣沖天的男子的臉龐時,霎時煙消雲散了。
眼前這名她口中墮落得沒藥救的男人,不正是她懷裡那本雜誌的專訪人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