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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聽。更何況他是總指揮,我們該聽他的。”裴穎看著上官宿月,兩人分侍李妍雙邊,扶著李妍走向搭好的主帳。
“哼!可現在早就出了峽谷,難不成老天會突然下石頭雨嗎?”上官宿月扁著薄薄的唇:“我總覺得他不安好心,你沒發現他看公主的眼神不正嗎?”
“哪有這種事,你太多心了。”裴穎看了眼李妍:“保護公主是他的責任,他怎會對公主有非分之想?你別胡說。”“我看咱倆要盯緊一點,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上官宿月轉看著李妍:“公主,等會兒我還是去跟克烈王子說吧!否則在這大冷天騎一天的馬,您不累垮也要凍壞了。”
“這樣好嗎?”裴穎遲疑地問道。
“你們兩個別吵了,”李妍不耐地搖了搖頭,“我算是他的母親,他還能把我給吃了嗎?”她橫了眼上官宿月:“就照現在這樣吧!用不著去說,等到他說可以坐車了,我再坐車,省得他看不起人,以為我連這點苦都受不了。”
李妍自行揭開帳幕鑽了進去,逕自往陳設好的皮褥上坐下。
火星在腳邊的火盆裡跳躍,她卻覺得現在比剛才更冷了些。
第三章
夜裡,鵝毛般的雪片仍是不停歇地落下。
突地,馬匹尖銳的長嘶劃破了夜的寧靜,幾聲兵刃相碰的鏗鏘驚動了守夜的兵土,隨著騷動的擴大,連中央主帳內的李妍都被驚醒了。
“發生什麼事了?”李妍在黑暗裡緊握著裴穎的手小聲問著。
“不……不知道……要奴婢出去看看嗎?”
“不用了。”李妍聽著帳外的呼喝殺伐聲漸響,心裡擔憂著外面的局勢,這是怎麼回事呢?是強盜嗎?
帳外飆起一股猛烈的火光,看來是有營帳著火了,人影在四周帳上晃動?不住地交錯來去,繪成激烈的戰事景象。一個士兵的身影倒下,在帳篷上畫出一道血跡,李妍和裴穎緊摀住口,嚥下恐懼的驚呼。
亂象並沒有持續太久,嘈雜的殺戮聲漸漸平息了下來,就在寧靜剛剛降臨時,呼延泰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公主沒事吧?”
“我沒事。”李妍大聲地回答,一顆心高懸著,為什麼會是呼延泰而不是克烈呢?照理說,應該是克烈來問安的才對呀!是他發生什麼事了嗎?“大家都安好嗎?”
“請公主放心,只跑了幾匹馬、還有十幾個人受了點傷而已。”
“克烈王子呢?他還好嗎?”李妍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愈來愈大,害怕從呼延泰口中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他很好,目前正在處理俘虜,多謝公主關心。”
隨著這句話入耳,李妍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回到正常的位置。
“好,你下去吧。”
“是。”呼延泰隨即退了開去,走向在營區角落審問俘虜的克烈。
只見那些俘虜身穿一般服色,光憑外表看不出是哪方勢力所派來的人,克烈怒聲質問著對方的身份來歷,但那個俘虜卻硬氣地咬緊了牙關,不做任何回答。
呼延泰抽出鞭子,毫不留情地在俘虜身上鞭打,直把那個俘虜給打暈後,才轉頭看著捉到的另一名俘虜:“肯招了嗎?還是你也想嘗鞭子?”
“哼!”蓄著短髭的俘虜別過頭去,他的拒絕換來克烈的冷笑。
“牽馬來!”克烈呼喝著,待坐騎牽到後,他翻身上馬,伸手抓過綁著俘虜雙手的繩子,一踢馬腹,胯下的馬登時如箭般衝飛出去。
那人踉蹌了幾步想跟上馬匹奔行的速度,但卻因馬馳過速,他跌倒在地,隨即被牽在地上拖著,幾次因速度而身子騰空,卻又因重量而撞地,如此反覆下來,那人連哀叫聲都發不出了。
先前那名昏過去的俘虜此時已經被弄醒了,他呆呆地看著克烈的舉動,嚇得連害怕都忘了,站在他旁邊的回紇士兵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度喝問。
“呼延泰,接住!”克烈回頭看著已騎上馬背的呼延泰,將手中綁著俘虜的繩子用力一甩,甩向身後的呼延泰。
那人以為自己即將斃命於馬蹄之下,卻不料呼延泰以繩子圈住他的腳,兩人分站兩方將他的身子凌空提起。
此時如果克烈和呼延泰反向而馳,那他就要慘遭裂體這最可怕的死法了。
“我是塔乾的手下!”俘虜發出嘶啞的聲音。
塔幹?克烈可不相信這個答案,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個強盜的手下不會這麼有骨氣,能耐得住連番的拷問才會招供。因此他並未鬆手,反而讓馬更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