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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鵬的父母后,兩個人回到自己的小窩後,更加的親密。也許是在西方接受教育的影響吧,羅鵬更具有紳士風度,在東方式的成長中,東西文化的融合讓他具有騎士精神。在這一點上,他從來沒有在意過杜婉君人體模特的職業。可杜婉君並不想在家做一個全職太太,她還是想獨立的去賺錢。正好藝術學院辦公室有一個閒職空缺,正是她的愛好,開學後她就可以做一個圖書管理員了。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願在進行著,明天充滿了希望。
唯一讓杜婉君不能放心的是媽媽回去了一直杳無音訊,家裡的電話一直是沒有人接聽,也不知道事情到了什麼地步。看到羅鵬很忙碌,從大年初二就開始參加各種會議,聚會,拜訪,雖然為對自己的疏忽所抱歉,但也是身不由己。這點杜婉君能夠理解,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在等待中,她就只能在電腦上熬時間。
偶爾,杜婉君想搜尋一下銅鑼灣,第一則資訊讓她大吃一驚。一瀏覽,她感到天旋地墮,原來哥哥杜春已經被抓了起來,嫂子已經精神的受到刺激不正常,家已經被剷平。那媽媽呢,網頁資訊裡沒有一點兒提及媽媽去了哪裡,杜婉君不可想象在這些天裡,流浪街頭的媽媽是怎麼度過的。
“不行,在災難來臨的時候我必須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想到了這裡,杜婉君覺得一刻都不能等待,她趕忙收拾東西,也來不及等待羅鵬回來,在坐車奔向機場的路上,她給羅鵬打了電話,卻顯示不便接聽。可杜婉君已經顧不了許多,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趕到銅鑼灣,而不知道自己去能做什麼。
“我飛來了,媽媽,你在哪裡?”在飛機上杜婉君無心去欣賞窗外的流雲,儘管已經貼的很近。
米雲回到家,卻發現房間裡似乎已經被徹底的檢查過。他感到一隻無形的手正在向自己伸過來,似乎要把自己捏的粉碎。
“也該回老家看看,這裡總感到壓抑。”米雲也懶得去想,再過幾天,就要開市,也許沒時間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麻木,自從踏入股市,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回老家,沒有給早逝的父母掃過墓,甚至沒有時間去探望撫養自己長大的伯父。山村顯得那麼遙遠,那裡是自己長大的地方,而自己,卻在一段時間內忘記了。
想起自己的身世,米雲就感到心潮澎湃。童年是快樂的,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遺腹子,對於父親沒有記憶,對於母親也沒有記憶,只有一張發黃的照片值得回憶。據伯父說,父親是個邊境的戰士,犧牲了,那時候母親還沒有條件隨軍,積憂成疾,生下他不久就撒手人寰。伯父毅然接過了撫養他的責任,在撫卹金和耕作中,把自己撫養成人,由於學習很好,伯父還做了一件讓堂哥怨悔一輩子的事情,就是命令自己的兒子輟學,以保證自己能夠跳出農門。
也許是過於寒酸的緣故,貧窮成為自己難以撫平的傷逝。雖然米雲很喜歡杜婉君,可杜媽媽絕對不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初戀就這樣畫上了句號,無聲無息。杜婉君最激烈的反抗就是依然孔雀東南飛,不再呆在自己傷心的城市,她走了,米雲也就死心了,沒有工作的他只能學著做生意。畢業的時候,象徵性的安排在一個小集體企業裡,短短几年,就倒閉了,沒有門路,只能自己努力。誰也不能幫助自己,因為他們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認識了李麗,在李麗家人的強烈反對下,兩個人結婚了,婚禮都沒有李麗孃家人的出席,只有伯父和幾個老家裡來的人勉強湊成一桌。寒酸成為最基本的主題,但他沒有放棄努力,漸漸生意好了起來,於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他們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房子,等於有了立足之地,所以米雲能理解在城市裡沒有房子和為房子奮鬥的人的酸楚。
轉眼間,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要不是介入股市,也許日子會一直平靜。從滬指998到6124,一波大牛市顯然無息的展開,在追漲殺跌中,因為單邊上漲的行情自己屢屢得手,在忘乎所以中生意也就漸漸被荒廢了,最後只能將生意盤算後轉讓給別人。不知不覺,米雲成了職業股民。而噩夢也正在悄悄的臨近,2008年由美國蔓延的次貸危機最終演變為金融危機,滬指掉頭向下,一直打到了1664點,在所有獲利回吐後本金虧損一半的時候,李麗終於忍無可忍,苦勸無效後兩個人分道揚鑣。
米雲除了剩下房子,剩下被深套的股票,也就失去了家。
幸好2009年股市展開了一輪強勁的反彈,在3478點附近,心有餘悸的米雲斷然獲利出局,他把大部分資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