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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斂了眼,低首對著那鬼魅道,“是茶昕冒犯了,擾了仙上的清閒,請仙上勿怪。”
夜風輕輕拂過,似是夾雜著一絲低低的笑音,我心中一緊,隱在袖中的手微微攏起。
“你方才是在同我說話?”略顯慵懶的音調中帶著些許不甚在意的淡然,聲音不似我想象中沙啞難聽,也倒配得上他那副媲美商珞的好容貌。
我得了他的回應,鬆了口氣,漠然總比摸不著底來得好許多。
我作出一介知曉禮節低階小仙應有的卑躬模樣,低聲道“是,但若是仙上不方便說,那就當是茶昕多言了。”
我說這話,本就沒奢望他能回答我。原想趁他說不願的時候,藉由此告辭離開這,卻不想他似是思索了一會,才淡淡道,“銀髮的男子我見了不少,卻沒有一個是在忘川之濱見著的。你說的人,我並不知曉。”
我先是一愣,心頭隨之湧上一層驚疑。
我居住在陌璘山腰的那個院落中,有一群對洪荒眾男神頗有研究的女仙。常常一些微末的瑣事話題也能被她們牽引著挪到有男仙參與的情境中去。與他們待得久了,也便漸漸的對有些名頭的男仙有了印象。
因為我時時掛念著商珞,在她們說及其他男神時,亦會在心中將兩者比對比對。雖然結果都是商珞較有姿色,但也知曉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擁有三千銀髮的仙者,無一不是身份尊崇的上神。譬如陌淺的兄長和天庭的二殿下。
我有些不解,仙界何時出了這樣一個上好鬼魅,卻不被我院中一干女仙時時叨唸,這事實,委實有些不符事實。
我揚起對著尊者長輩一貫好用,標準且虛偽的笑容,感激道,“謝過仙上的指點。”
抬了頭,直視著月光下那抹白色的身影,衣抉翻飛顯出一份脫俗的清雅。
突然間在想,若是商珞亦能再如昔日般陪我一同賞月,我會給他著上一身白衣。
“仙上若是無事,茶昕就先行告退了。”收回目光,心中也對這鬼魅起了一份感激。
自商珞離去已經整整三百年,我希望我能將他清楚的記著,但腦海中他的影像卻越來越模糊。
然見著這鬼魅時,我忽然覺得商珞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還深深的烙印在心中,恍若昨日才別離。
正當我默默撤退的途中,一句話悠悠的自樹梢處傳來,“你若是想扮作尋常低階弟子的模樣,就需記著下次不要一開口就喚兄臺,頭需放低點,手也安分點。”
我思緒一頓,不想原來世上還真有這樣一條定理,長得好的人必然有一顆不甚善良的心。商珞是如此,這鬼魅亦是如此。
這種事若是放到其他仙者身上,他們都必然不會拆我的臺,正兒八經的教我如何才能將一件虛偽的事做得更加自然妥當。
我沉著的點點頭,冷靜道,“多些仙上的教導。”
有風悠然襲來,一直飄忽在樹梢之上的那縷氣息似是隨著風消散得一乾二淨。
我抬起頭,天幕之下果真只剩一輪冷清的明月。
冷風吹來涼颼颼的,我雖然半夜遇了一回鬼魅,受了些許驚嚇,但好在毫髮未損,不過虛驚一場。
我站在原處恢復了一下心情,便優哉遊哉的踱步回去大殿了。
遠遠的,就能看見聚會大殿的燈火斑斕,我在踏入殿門的那一瞬間,一絲莫名的仙氣從側面襲來,猛地竄入我的身體,來速之急根本由不得我閃避。
我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的迅速檢視一道體內境況,但那絲仙氣自竄入我的身體以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找不著,讓我不禁懷疑剛才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大殿之內,眾神都三五成群的把酒言歡著,根本沒人注意到我回來大殿了。
我面上一片淡然,在眾仙者之中找著了正無聊獨酌著的沫涼。
見我走來,沫涼朝我微微一笑,“可感覺好多了?”
我亦微笑,“恩,吹吹夜風倒是提神。”
“若是無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仙家的聚會除卻能聽見一干無聊八卦,就是一些家長裡短,半點仙術心得也沒聽到,真是無趣。”沫涼自座位中起身,隨意的理了理衣襟。
不過一個隨性之舉,大殿之內的雜亂人聲卻立馬安靜下來,有仙上前行禮,“殿下走好。”
沫涼微微頷首,不再理會眾仙,離開了大殿。
我只覺得,仙界的神仙其實並不好當,譬如參加個集會,心神不知道要分成多少份,分撒在某些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