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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被帶到大堂上,捱了一通板子,一直咬著牙沒把他供出去的姚小六突然屈服了。
“混……”易仕源還沒罵出聲,驚堂木啪的一下,又把他的話都拍回了嗓子裡。
楊府尹瞪著圓眼睛,隔著整個大堂落在易仕源身上,冷冰冰道:“易監生,姚小六指證的東家爺,不會就是你吧?”
夜風襲來,如冬日一般。
馮四“畏罪自殺”一案,已經清清楚楚了,姚小六認下了他教唆郭從的罪名,馮王氏與郭從押入大牢。
易仕源被“請”上了大堂,這一出才是今夜真正要審明白的案子。
楊府尹不怕易主簿生事,但他多少要給段家一個交代,早使人請了苦主段立鈞的幾位叔伯到後堂,現在戲臺開唱了,便把人都請到了大堂上。
那一個個與段立鈞有七八分相像的臉,讓易仕源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他慌了。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候,他沒有怕,反而鎮定極了,但被帶上大堂,被姚小六指認,易仕源是真慌了。
姚小六兩眼無光,結結巴巴說著經過,易仕源幾次想打斷,都被楊府尹止住了。
依姚小六的說法,他老早就看出了易仕源對段立鈞是表面奉承,背後不滿,段立鈞死在河邊,易仕源沒半點傷心,反倒是挺高興的。
今日上午,易仕源回到鋪子裡時卻很反常,拉長著臉,一進書房就關上了門。
後窗開著一條縫,姚小六正好從窗外過,一眼瞧見易仕源立在桌邊,手上拿著一把匕首,眼神可怖。
易仕源發現了他,叫了他進去。
姚小六嘴巴快,問了一句:“這匕首怎麼沒刀鞘啊?不會是捅了段公子的那一把吧?”
話一出口,就知道遭了。
易仕源陰沉沉說要找個替罪呀,牢裡的楚昱傑不頂用了。
姚小六一心為東家解難,就把郭從推了出來,他這個綠油油的表姐夫,正和那更夫家的娘子打得火熱。
世上正是有這般巧合之事,姚小六奉命帶著匕首去蠱惑了郭從,把殺人的罪名推到了更夫馮四身上。
易仕源堵不住姚小六的嘴,只能應著頭皮替自己開脫:“這個刁奴胡說八道!他自己殺人,還妄圖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來。楊大人,這樣的刁奴,留他何用?”
謝箏站在堂外聽著,突然就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她轉眸看身邊的楚昱緲,後者水一樣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悲傷。
似是察覺到了謝箏的目光,楚昱緲垂著眼簾,道:“快三年了,我認識他快三年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
兇狠的、暴戾的,哪裡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讀書郎?
一霎那間,留在腦海裡的那些印象都碎了,仿若這三年的相識都是假的一般。
於她是真,而於易仕源,一開始就是假的。
易仕源還想狡辯,想尋一絲生機,他急切地想要把自身罪名洗刷乾淨,至於段家信不信、他老子能不能在官場混下去,那都是之後再考慮的事情了。
“我沒有要害段兄的意思,我跟他素來和睦,我做什麼要殺他!”易仕源念著,似是要說服自己一般又重重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不用害他!”
話音一落,易仕源看到了站在堂外的陸毓衍,那雙桃花眼上挑,落在高懸著的匾額上,神色肅穆。
易仕源怔住了。
他沒有機會了啊,從姚小六開口時起,就沒機會了。
不,從最初被陸毓衍看穿時,就已經輸了。
再不認,還能如何?
第八十四章 認罪
等楚昱緲跟他對薄公堂?等那幾個去抓楚昱緲的人再把他的罪狀陳述一遍?等秦駿院子裡養的瘦馬家丁指認那夜殺人的是他?
這一切還有什麼意思!
易仕源雙唇動了動,整個身子癱了下去,坐到在青石板地磚上:“是我,是我殺了段立鈞,妄圖嫁禍給楚昱傑,都是我做的……”
突如其來的改口讓謝箏格外訝異,易仕源是局勢不利,但只憑姚小六的供詞,要治他殺人之罪還是不夠充分的,謝箏原以為易仕源會堅持到楊府尹提審那三人歹人,不料,易仕源自己先認輸了。
她輕手輕腳走到陸毓衍邊上,低聲道:“怎麼他一看你就認罪了?來順天府時,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陸毓衍看了眼謝箏,望著大堂道:“我告訴他,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兇手是他,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