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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阻隔視線,謝箏沒有瞧見那人的模樣,只那身半新不舊的青色比甲映在她的腦海裡。
早晨時,楚昱緲穿的就是這樣一身比甲。
這般大的雨,楚昱緲不在家裡待著,到這家鋪子裡做什麼?
謝箏疑惑不已,恰好松煙尋了轎子回來,便問道:“對角那家成衣鋪子,是……”
松煙一時沒領會,道:“那家鋪子只做成衣,不賣鞋子,姑娘要是覺得腳上溼噠噠的不舒服,我這就去前頭鞋鋪裡再給你買一雙。”
一聽這話,謝箏尷尬極了,忙道:“不是說那個,我剛看見楚昱緲進了那鋪子。”
“楚公子的妹妹?”松煙盯著那鋪子的招牌,一拍腦袋,道,“那是易家的鋪子,不對,是易公子的孃的陪嫁鋪子,易家上下還插不了手的。”
“易公子?”謝箏喃喃道,“易仕源?”
如此看來,還真叫她和陸毓衍說中了,難怪楚昱傑不肯說了,詩作應當是楚昱緲給易仕源的,傳出去了,毀的是楚昱緲的名聲。
等了兩刻鐘,才見楚昱緲從鋪子裡出來。
謝箏讓轎子跟著楚昱緲走了一段,到了一處僻靜處,讓松煙喚住了楚昱緲,下轎走上前去。
楚昱緲的眼眶通紅,似是哭過一場了:“阿黛姑娘。”
謝箏示意松煙避開些,拉著楚昱緲的手,道:“那首詩作是你給了易公子,然後落到了段公子手中的吧?”
楚昱緲的面色廖白,指尖顫著,輕聲道:“殺人的不是我哥哥,他怎麼會為了一首詩去殺人呢……”
謝箏附和著點了點頭,她相信不是楚昱傑。
父母雙亡,與妹妹相依為命,楚昱傑刻苦讀書,為的就是能金榜題名,剛剛考完秋闈,他又不是名落孫山了,怎麼會挑在這個節骨眼上,腦袋一熱就奪人性命?
以他的文章才華,一招中舉,來年參加會試,腳踏實地一步步走,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楚公子閉口不談,是為了你的名聲,”謝箏嘆了一口氣,“他想的是,等衙門裡抓到了真兇,他能洗刷罪名,又不用牽連你,可案子如今沒有旁的線索,真兇難尋。你呢,你還要繼續隱瞞?”
楚昱緲的身子僵了僵,半晌,她抽回了手,咬牙道:“隱瞞?是,那首詩是我交給易公子的,哪知道會被那段立鈞搶了去。可這事兒根本不重要,經手詩作的就這麼幾個人,我哥哥在牢裡,我更不可能行兇,難道是要懷疑易公子嗎?他、他也是不會殺人的呀。”
第六十一章 矛盾
謝箏捏了捏指尖。
她沒有反駁楚昱緲,眼下要緊的是弄清楚來龍去脈,而不是與楚昱緲爭論誰是兇手。
與其說些對方不愛聽的,不如順著楚昱緲為好。
謝箏抿唇,柔聲道:“我曉得你的意思,不過就是一首詩罷了,哪裡到了要傷人性命的地步。
只不過,如今衙門裡沒有旁的線索,查這詩作,與其說是找出真兇,不如說是排除掉一條線。
離放榜不遠了,時間緊迫,不走岔路才能尋得正途呀。”
楚昱緲的臉色好了一些,點頭道:“是啊,我哥哥又不是什麼詩詞大家,一首隨意寫的詩,怎麼能鬧出人命來呢。”
殺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不是上唇碰下唇,動動嘴皮子就算了的。
在楚昱緲看來,若不是血汗深仇,怎麼會做那等事情?
“我們兄妹生活不寬裕,我平時會幫著做些針線活換些銀錢,因此去過易公子的那家成衣鋪子,”楚昱緲緩緩道,“打了幾次交道,與掌櫃的熟了之後,才曉得少東家與哥哥是同窗,因著這一層關係,掌櫃的挺照顧我的,給的工錢也比其他鋪子多兩成。
後來認得了易公子,秋考之前,我怕哥哥的文章不受考官喜歡。
易公子就說,不如拿些哥哥的詩作,給城中幾位老先生評點評點,心裡也能有個底。
我哪有什麼門路啊,就挑了一首詩給他,請他幫忙。
易公子原本想將詩作送去清閒居的,哪知道被段立鈞看到了,強硬地搶了過去。
那段立鈞是三品大官的孫兒,又與駙馬爺交好,哪裡是易公子能抗衡的?
詩被搶了,易公子是早早就告訴我了,我們只能吃個啞巴虧。
我也沒跟哥哥講,他當時正一心準備考試,我怕他分心……
阿黛姑娘,段立鈞那人霸道又愛出風頭,定是在旁的地方得罪人了,才會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