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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箏睨著那婆子的背影,心裡透亮。
雖然是一閃而過,她還是在那陳婆子眼中抓到了一絲狐疑。
陳婆子很快就回來了,把一盒檀香交給了謝箏。
謝箏接過來一看,這一盒沒有拆封過,底下還有淨水庵的印章。
她把盒子湊到鼻前,細細聞了聞,又飛快拆了盒子,在狄夫人的訝異聲中,直接聞那檀香。
“姑娘這是怎麼了?”狄夫人問道。
謝箏把盒子給狄夫人,道:“夫人也來聞聞,我怎麼覺得,與小佛堂裡點著的味道有些不同呢?我這人鼻子尖,對味道很敏銳的,差一點就能聞出來。這一盒與我前回來拜訪夫人時,佛堂裡點著的是同一種,但和今天的,是不一樣的。”
狄夫人的臉上滿是疑惑,心裡叫謝箏說得發毛:“我聞多了,就聞不出來了。陳媽媽,你聞著呢?”
“奴婢也聞不出來,”陳婆子言語謹慎,“奴婢整日跟太太一道誦經,也聞多了。不過,都是一併採買回來的,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是嗎?”謝箏看著狄夫人,沉聲道,“夫人不如多請幾個人來聞一聞?畢竟是呼吸著進了身子裡的東西,還是要仔細些。”
一聽這話,狄夫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就扣住了謝箏的手:“姑娘說得在理!陳媽媽,多去叫幾個人來,尤其是平日裡不陪我念經的,都來聞聞!”
狄夫人交代著,心中更加慌了。
狄水杜死了,王氏妄圖搬空狄家的現銀,如今狄家就剩她這麼個人了。
王氏那人不安好心,昨日傍晚出府就再沒回來過,天曉得去了哪裡!也許就是王氏搞鬼,恨自個兒疑心她,去衙門裡告她的狀,她想害自個兒;
也許是府裡的下人們,王氏一走,自個兒死了,府中院子裡、庫房裡的頑石、書畫、花**瓷器,都能倒賣不少銀子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興許這一個個都巴不得自個兒早點死!
狄夫人思及此處,真真是後怕不已,她怎麼就沒有早些想到呢?若不是謝箏提醒,可能就真的會著了道了!
她感激看了眼謝箏,又覺得陳婆子離開的背影都怪怪的。
很快,陳婆子帶了五六個丫鬟婆子過來了。
狄夫人讓她們先聞了聞盒子裡的檀香,又叫她們去小佛堂裡聞了。
佛堂裡的味道大,各個都忍不住咳嗽起來,狄夫人一問話,她們都噙著眼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太,”一個模樣清麗的丫鬟道,“奴婢聞著,好像真的有一點點不同。”
“哪有的事兒,”採買的嬤嬤道,“一個味道呀。”
丫鬟不樂意了,盯著那嬤嬤:“媽媽是真的聞不到,還是不敢說呀?是了,媽媽管著採買呢,這東西要真不對勁,豈不就是媽媽的責任了?媽媽是不是少給了淨水庵銀子呀?”
嬤嬤的臉煞白煞白的,這話哪裡是在質疑她少給銀子,分明是在說她私吞了銀子。
眼瞅著要吵起來,狄夫人的臉拉得老長,喝道:“行了!聞不出來,就繼續去聞,聞仔細了來告訴我!”
謝箏站在一旁看著,心裡跟明鏡一樣。
她鼻子再厲害,其實也記不得前兩天聞過的是什麼味道。
王氏說狄夫人身邊有人叫梁嬤嬤買通了,那麼這個人,就一定要找出來。
謝箏不可能一個個去問,一個個去分辨,就只能透過狄夫人了。
整日在味道濃郁的佛堂裡,狄夫人的嗅覺定然遲鈍,她本身是聞不出差異來的,但人心就是如此,一旦有人質疑,就會本能地跟著疑惑起來。
不止狄夫人,這些丫鬟婆子也是如此,她們分辨不出差異,只是心中會隱約覺得不同。
狄夫人開始懷疑身邊的人,底下人也彼此猜忌,指不定就有人會說出些大部分人都不曉得的事情來。
“太太,奴婢覺得不同。”身材壯碩的婆子篤定地點點頭,“就是不同的,奴婢聞出來了。”
此話一出,餘下的人也不禁紛紛附和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當真是說出些門道來。
狄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佛珠串子捏在手中,摩擦著作響。
謝箏看著狄夫人,垂著眸子想,底下人是見風使舵,狄夫人剛剛那句話已經擺明了立場,她相信兩者是有差異的,因此底下人就順著她的心意說話了。
王氏說得對,狄夫人是個很簡單的人,只要有人提出質疑來,狄夫人很容易就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