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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麻煩的,是前幾日的痕跡基本都因雨水消失了。
從河邊到昨日古阮遇害的村子,這條路並不短,中途還會經過另幾處小村子。
走到一處小村時,迎面遇上了幾個捕快。
那幾人快步過來,道:“我們照馬捕頭交代的,一早就去找那袁姑娘,還真叫陸公子說中了,早就沒影了,我們只好散開,在各處村裡轉轉,也許這幾日,老古有在附近村裡打聽過什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方向
謝箏喂逾輪喝水,聽了這話,愕然轉過頭來,奇道:“真不見了?”
那幾個捕快猛一陣點頭。
陸毓衍斂眉,問道:“能弄清楚她往哪兒去了嗎?”
昨夜他們回城時,土地依舊溼滑,袁姑娘動身離開,按說會留下不少痕跡。
帶頭的捕快垂著腦袋,嘆道:“我們到村裡時,村民們都起身做活了,村口的腳印凌亂極了,我們分不出來,若是老古還在,許是能看明白,他對這些最在行了……”
提起古阮,幾個捕快都是一陣嘆息,眼睛裡滿滿都是不捨和憤慨。
陸毓衍捻著紅玉,頓了片刻,打定了主意。
一行人到了村長家中,借了桌椅並紙筆,松煙仔細研墨,這墨塊比不得府中自用的,難磨開,味道又怪,但好歹不耽擱畫圖。
陸毓衍提筆勾勒,簡單畫出了五官臉型,抬頭問謝箏道:“哪兒還不像?”
他的記性也算不錯了,但和謝箏的過目不忘相比,還是遜色許多。
謝箏閉著眼睛回憶袁姑娘模樣,道:“眼尾沒有這麼高,微微垂下來,唇角邊上有一顆很小很淡的紅痣,鼻子……”
陸毓衍照著謝箏說的,重新又畫了一副。
松煙一面磨墨,一面看,連聲說“像了像了”。
不止松煙覺得像,幾個捕快都嘖嘖稱奇,不禁贊陸毓衍畫得像,也驚歎謝箏記得清楚。
能有這樣的本事,也難怪一個小姑娘家,陸公子查案時總會帶著她。
畫吹乾之後,陸毓衍交給了捕快,讓他們拿去教坊司裡問問,可有人認得這袁姑娘,以她的儀態舉止,若不是教坊司出身,大概是江南來的瘦馬。
有捕快匆忙回城了。
陸毓衍擦了手,見謝箏蹙眉沉思,便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謝箏回過神來,抿唇道:“在想那位袁姑娘到底去了哪裡,她是自己走的,還是……”
昨日他們離開村子時,並未表現出對錢福保起疑,背後兇手按說不會讓袁姑娘離開,她這一走,等於是撕開了古阮失足的偽裝,讓衙門裡清楚看清,袁姑娘與錢福保可疑極了。
會想到這等法子來害古阮,兇手不會犯這種錯誤。
袁姑娘應當是違背了背後之人的意思,自己離開了村子。
昨天在大堂上說的那些,全是誆騙錢福保的,此時此刻細細想,謝箏倒覺得,袁姑娘並不會在哪個莊子裡吃好喝好。
“她若是知道兇手的幾處落腳處,尋了過去,那她……”謝箏頓了頓,看向陸毓衍。
陸毓衍接了謝箏的話,順著她的思緒往下道:“真去了那些地方,她會在天亮前,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回到村子裡,而且絕不會讓她再離開一步。”
袁姑娘並沒有回來,她失去了蹤影,也就是說,她走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去投奔兇手。
她離開,更像是害怕晚走一步被滅口一樣。
陸毓衍又問那幾位捕快:“不用弄清楚路線,只要知道她離開的大致方向。”
那幾位面面相窺,湊在一塊嘀嘀咕咕回想了良久,才有人道:“大概是東南邊,我猜她是沿著那小道走到官道上,她的妝匣都空了,應該有不少金銀首飾,等到了官道上,攔一輛馬車,讓人捎她一程,就不知道最後會去哪兒了。”
謝箏對京郊的地形說不上稔熟於心,但陸毓衍幾人卻很清楚。
村子走東南,並不是到官道最近的一條路,袁姑娘這麼走,許是為了避開什麼。
從安瑞伯府山上的莊子,到昨日出事的村子,這一條線附近的區域說小真不小,去除袁姑娘認為安全的東南方向,好歹能縮小不少,尤其是去向官道最近的那一條山道附近,怕是可以仔細找一找了。
眾人在村裡打聽了一圈,有一位大娘前天倒是見過古阮。
她一面餵雞,一面與眾人道:“古捕快很熱情的,之前每次來,都會問我買一隻雞蛋,仔細包好,說帶回去給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