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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培元叮囑完了公事,又嘮叨起了家事:“你們到舊都時,只怕已經過了你母親的生辰了,但禮數不可缺,我讓你捎回去的東西也萬萬不能忘了。”
畢竟是放外差,輕裝簡行,除了陸毓衍和謝箏,也就只跟了松煙和竹霧。
四個人、四匹馬,並幾個包袱,並無馬車箱籠,便是要捎些東西回舊都,也帶不了多少。
“除了給你母親的,還有給二筒的,”陸培元摸著鬍子道,“它從小吃的就是京裡的糧食,也不曉得去了舊都習慣不習慣,指不定就瘦了……在府裡,它從來都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回了舊都,幾位老太太都不喜歡貓兒,你母親少不得拘著它,肯定不得勁……”
一說起二筒,陸培元的語氣裡不知不覺就帶了幾分思念,滔滔說了幾句,意識到說過了,尷尬地摸了摸鬍子,一本正經起來。
謝箏暗暗想笑,見陸培元丟不下臉面,佯裝整理馬背上的行李,走開了幾步。
陸培元見此,壓著聲兒交代陸毓衍:“你不是頭一次回舊都,旁的我也不多說了。
你就給我記著,她是個姑娘家,不比你皮糙肉厚的,路上緊趕慢趕,或是查案子,也要顧忌她身子骨。
再者,大禮未成,你再中意她,也別稀裡糊塗弄事情。”
饒是陸毓衍沉穩,被父親這般耳提面命,也難免有些吃不住,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不再多想。
陸培元打道回府,四人這才啟程。
松煙是頭一回遠行,心中不由雀躍,嘀嘀咕咕與竹霧道:“我怎麼覺得,比起我們爺,老爺更掛念二筒?”
“瞎說什麼大實話!”竹霧把一個包子塞給松煙,“被爺聽見了,小心他趕你回城。”
松煙不敢多說了,他要去舊都,他好久沒見到夫人身邊的清苒姑娘了,實在怪想的。
謝箏偏著頭與陸毓衍說話:“伯父剛才與你說什麼了?”
真話自然是不好說的,陸毓衍輕咳一聲:“有些話捎給母親。”
謝箏挑眉,不置可否,心裡卻是不信的。
陸培元哪怕有千萬句話要說與孫氏聽,那肯定也是寫在信裡的,哪裡會當兒子轉達。
竹霧趕上來,算是給陸毓衍解了圍:“姑娘吃個包子。”
謝箏接過包子,莞爾道:“還真是香客居的包子呀。”
在城門處時,她就聞到香味了,當著陸培元的面,她沒好意思問。
竹霧笑著道:“早早就去買了,爺說出了京城,想再吃到這個味道就難了。”
豈止是難,根本是非常之難,整個鎮江都沒有這個味兒的牛肉餡兒包子。
竹霧收得仔細,即便是出籠有一會兒了,包子還是溫熱的,謝箏吃過了,便忘了剛才的話題。
從京城去舊都,說近不近,說遠也算不得遠。
策馬比馬車還快些,眼看著要進了應天府地界,謝箏每日裡也不得不替自己裝扮一番了。
離京前,謝箏特特請教過許嬤嬤,苦練了好幾日,雖說還沒有許嬤嬤的手藝,但也比從前強多了。
陸毓衍巡按三府,這幾處肯定也得了信了,曉得他身邊會帶個姑娘,謝箏也就無需換男裝,只要改一改膚色,把自個兒那五官再修飾一番,讓人一眼認不出來。
尤其是之後去鎮江,鎮江的官員極其女眷都是認得她的,百姓也知道她模樣,她不能以真面目出現。
到舊都城外時,正好是夕陽西落的時候。
餘暉落在城牆上,為這座舊事都城添了些許溫度和厚重。
謝箏抬頭看了會兒,這是她有一回到舊都,哪怕謝氏一門出自此處,她卻不曾見過舊都風貌。
在驛館安置行李,陸毓衍正要回陸家一趟,驛卒拿著張帖子,小跑進來,恭謹遞上。
陸毓衍開啟看了眼,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謝箏湊過去看了眼,落款是陳如師,內容無外乎那一套,什麼巡按一路辛勞,原本該立刻拜訪,有恐打攪休息,再者陸巡按是舊都人士,少不得回府拜見長輩,應天府衙更加不敢耽擱巡按的事情了,只好明日中午略備席面,給巡按接風洗塵。
謝箏抿唇,道:“他倒是靈通。”
陸毓衍收了帖子,道:“曉得我們要來,都日日備著呢,進城時守備查過路引,一見到我們,怕是馬上就報上去了。”
這也是官場常態,底下為官的,要操心的除了每年的政績考核,還有上頭的巡按。
謝慕錦在鎮江任職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