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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尋常是姑娘家用做頭繩,或是綁在手上腳上當個首飾的,這個當口上,那女子為何要燒它們?
謝箏亦是一肚子的不解,這玩意兒街頭巷口多得是,扔在哪兒都不起眼。
“這繩子有什麼獨特之處?”謝箏站起身,走到被馬福制服的女子跟前,“為什麼要燒?”
那女子見東西沒有全部燒燬,眼底閃過一絲陰鬱,撇過頭不說話。
謝箏直直看著她。
眼前的女子比她大上幾歲,模樣秀美,紅唇僅僅抿著,眉心的褶子都自有一股風情,而那雙眼睛,亮而有神,即便是透著憤恨,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似乎是見過這個女子的,只是當時……
謝箏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再湊近一些,細細端詳片刻,一拍腦袋,返回了屋子裡,從妝匣拿了鵝蛋粉出來。
捕快與護院的打鬥也有個結果,馬福指揮著人手把護院都綁起來,又帶著人樓上樓下把每間屋子裡的女子都帶了出來。
松煙這會兒得了閒,見謝箏拿著鵝蛋粉,不由奇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謝箏衝那女子的方向抬了抬下顎,與松煙道:“幫我按住她。”
松煙應了,制住那不斷搖頭想掙扎的女子,看著謝箏把大塊大塊的鵝蛋粉往她臉上塗抹。
本就白皙的臉蛋霎時慘白慘白的,就像糊了層面粉一樣,松煙咋舌,謝姑娘下手可真夠厲害的。
謝箏給那女子塗了厚厚的一層,這才退後幾步,拍了拍手上的粉末,盯著她道:“我見過你,中秋教坊司來蕭府唱戲時,你曾登臺,當時臉上妝厚,卸了妝我一時倒沒認出來了。
中秋之後,教坊司行蹤不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前幾天浮屍水面的宋玉瀾,另一個是程芷珊。
你,就是程芷珊吧?”
女子的眸子倏然一緊,下顎繃成了一條線,死死咬著唇,沒吭聲。
謝箏側過身,問那幾個被馬福帶下來的女子:“她是程芷珊吧?”
沒有人應聲,她們的目光在謝箏和那女子之間來回挪了挪,眼中透出幾分懼意,以及迴避。
這種迴避已經給了謝箏答案。
“為什麼要出手傷人?為什麼要燒紅繩?”謝箏嗤笑,“你不認也無妨,你這張臉,帶回衙門裡,讓教坊司一認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而這裡站的姑娘們,你覺得,她們會說嗎?”
竹霧在替那被砸破了腦袋的女子止血,出聲道:“她只是暈過去了,還活著,等她醒過來,一切就都明白了。”
饒是如此,程芷珊依舊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馬福在聽到程芷珊的名字時,懸著的心落地了,她們果真是在這莊子裡,這一趟沒有跑空。
可想起尋到這個莊子的經過,他不禁嗓子發酸,這都是古阮的功勞,是古阮往山下找,走了好幾個村莊,給了他們大致的方向,要不然,他們什麼時候能想起這地方來?
只是,古阮不在了。
馬福抬手抹了一把臉,帶著兄弟們把護院和女子們都送回京裡去,那受傷的姑娘不能耽擱,簡單包紮之後,就要送去醫館裡。
謝箏與陸毓衍沒有走,繼續檢視這莊子。
二層小樓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每間屋子裡收拾得都還算乾淨,帶著濃濃的脂粉香氣。
陸毓衍很不適應這種味道,皺著眉與謝箏說話:“那日聽戲,你聽得挺仔細的。”
謝箏一怔,復又訕訕笑了笑。
中秋夜宴,謝箏那時心虛得不得了,自然不會像其他體面的嬤嬤丫鬟們一樣去花廳裡給主子們敬酒,為了不打眼,她只好佯裝津津有味看戲,目不轉睛盯著戲臺了。
她眼神好,饒是隔著湖面,燈火通明的戲臺上登場的人物都叫她看得真切,程芷珊的角色又是個戲份多的,獨自站在正中依依呀呀唱了良久,她便有些印象。
“姑娘家嘛,總是對此敏銳些,”謝箏沒正面答,“宋玉瀾的模樣,不也是我認出來的嗎?”
陸毓衍揚著眉角笑了笑,沒揪著謝箏的顧左右而言他,邁著步子下了樓。
謝箏跟在後頭,眨了眨眼睛,呼吸之間,味道依舊很濃郁,不由道:“怎麼有硫磺味道?”
陸毓衍頷首,他也聞到了。
他們走到了園子另一側的小院裡,入了正屋,裡頭的佈局讓人大吃一驚。
五開間的屋子,並非尋常的三明兩暗,它的中屋很空,沒有擺會客的桌椅,東邊兩間打通,做內室陳設,而中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