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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就搬去那小院子了,我們留在大宅裡做事的,沒有主子在跟前,可是輕鬆了。”
謝箏眉梢一挑,又問:“祝氏性子如何?”
林花匠的手疊在膝蓋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雖說是殺了人,是害了毛老爺,但要我來說,她其實挺好的。
對著底下人,說話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不打不罵,溫和得不得了。
這回出了事,我們都說,實在可惜。”
“你們?”謝箏順著問了一句,“與嬸子一道出府的,都是這麼想的?”
“可不是?”林花匠連連點頭,“沒人說一句不好的。”
謝箏斂眉,林花匠的一番話,就與荷氏的話完全對不上了。
像林花匠這般,進府做事只幾年工夫,而且這幾年間,都沒有主子在跟前,這樣的人手,算不得毛老爺留下來的、不好使喚的老人,且她言語之中對祝氏沒有半點不敬,亦不是荷氏嘴裡的說祝氏不好的人。
謝箏想了想,問道:“在府裡做得最久的,嬸子知道是誰?”
林花匠苦思冥想著,末了搖頭道:“好像除了劉家那兩口子,沒有其他人了。他們跟著去了小院子的,男的看門,他婆娘燒飯,是了,他婆娘還是個啞巴,只會聽,不會說。
其他下人,似乎都是兩三年就換一批,我進去的時候,也是因著前頭的那些給打發了。
不過,毛老爺真的是個怪人,一直都不喜歡外人伺候,在大宅裡時,裡裡外外加起來也就這麼點人手,等搬去了小院子,就那兩口子了,連哥兒的奶孃都不叫跟著。”
話說到了這裡,哪怕沒有旁的佐證,謝箏想,那毛家裡頭,肯定有一些不為人道的事情,以至於要兩三年就換一批人手,伺候的人又一直極少。
而那個事情,恐怕就是祝氏寧可一口認下兇案,也不肯多吐露一個字的緣由了。
謝箏又問了其他出府的下人的住處,林花匠與其中幾人關係不錯,仔細說了。
從林家出來,謝箏沒有急著去酒樓裡,而是與松煙一道,去見了另幾個下人。
她們的說辭與林花匠無二,提起祝氏時,都是滿滿的嘆息。
謝箏告辭了,走到衚衕口,曾在荷氏身邊做事的葛婆子匆匆忙忙追了出來。
第一百九十章 情緒
聽見腳步聲,謝箏回過身去。
葛婆子趕到謝箏身邊,拉住了她的手,眉心皺得緊緊的,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曉得當講不當講,就誰也沒說過。人都進了大牢了,眼看著命都沒了,再因為我多一句嘴,連死後的名聲都損了,那……”
謝箏道:“嬸子不妨與我說說吧,若是不相干的事兒,我會閉緊嘴巴,不會讓祝氏背了汙名,若是與案子相干的事情,還是……”
葛婆子嘆了一聲,也許是打定主意說出來了,她如釋重負一般:“這事兒,我悶在心裡,已經有幾年了。”
她是在荷氏身邊做事的。
那年,差不多也是這麼個秋天。
荷氏在園子裡消食,走著走著起了風,便讓葛婆子回屋裡去取件披風來。
葛婆子推門時,毛沅躺在羅漢床上歇午覺。
不敢驚動主子,葛婆子躡手躡腳進去,又躡手躡腳出來。
“他翻了個身,模模糊糊叫了一聲‘翠姑’,”葛婆子硬著頭皮,道,“我當時只能跟自個兒說,準是我耳朵不好聽岔了,可後來我怎麼琢磨,都是那個名字。姑娘,你說說,這事兒我敢跟別人說嗎?”
謝箏捏住了指尖,她自然知道,祝氏的閨名正是翠姑。
毛沅喚弟媳婦的閨名,到底是他一廂情願,還是這兩人另有干係?
“嬸子,”謝箏壓著聲,問道,“毛家裡頭,有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葛婆子訕訕笑道:“我也沒去別的人家伺候過,不曉得人家規矩怎麼樣,不過這家人吧,是真的不喜歡底下人湊著伺候,身邊能不跟著人就不跟著。”
“不止毛老爺?”謝箏又問。
“不止,”葛婆子想了想,又道,“也許是毛老爺吩咐的,做晚輩的都只能依著老爺的吩咐來。”
“祝氏呢?”謝箏猛得想起一樁來,道,“我聽說她孃家也有些銀錢,她嫁過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陪嫁的丫鬟婆子?”
葛婆子道:“我到毛家時,已經過了一年了,有一回倒是聽人說過,沒有陪嫁跟過來。我們沅大奶奶身邊,也沒有孃家跟來的。大概就是這麼個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