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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樸智妍果斷地回答,手裡的動作卻是停頓了一下。
許垚自然是發現了樸智妍的動作,直接按了床頭的電鈴,呼叫護士。
“護士xi,請給我兩份早餐。”許垚對著站在床邊微笑的護士說道。護士一臉笑意地應下,旁邊的樸智妍臉上卻是有些尷尬。
“歐巴……”
許垚抿著嘴,略帶指責地說:“沒吃早飯就沒吃早飯,幹嘛還撒謊?餓肚子的人是你呀!”許垚的話關心十足,“再說了,要是你生病了,我不也會擔心嗎?”
“嘻嘻~”樸智妍不自然地笑了笑,隨後幽怨地說:”既然你都會擔心我,就不知道我也會擔心你嗎?我是沒什麼時間見到你,所以也不知道你會在哪裡。”
樸智妍停頓了下來,嘴角向下撇,聲音低低的,“我不想要你最後的通話,卻變成了遺言,而且我可能還記不住。”
“好的,我可愛的妹妹。”許垚沒有多說什麼,或者保證什麼,他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許諾就一定要實現,所以不敢許諾。只是在一旁輕輕地將手放在樸智妍的頭上,靜靜地看著樸智妍,笑著。
“歐巴,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了。”樸智妍抬起頭,眼睛直視著許垚,目光堅定,又帶著請求。
“嗯。”許垚淺淺的笑著,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會好好地做好哥哥的。”
樸智妍揉了揉眼眶,撅著嘴看著許垚,“歐巴,我從前好多時間都是一個人過的。那個時候,哥哥入伍了,我才剛剛出道,我們都很忙,沒有時間見面。恰好,那時我們鬧彆扭了,我們兩個人誰也不讓誰,所以很久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和解,連電話也很少。”
樸智妍苦著臉,雙手撐著下巴,回憶著:”每次想要問問他過得怎麼樣,卻總是不能放下心中的那一旦芥蒂。從小到大,哥哥都是一直讓著我的,所以這次我也想要他主動和好,但是他沒有。”
“每次過節的時候,組合的歐尼們都要回自己家過春節。她們有說過讓我去她們的家裡過節,但是我拒絕了,我不想哥哥想起回家的時候,家裡的燈是暗的,沒有一點溫度。可每次的期盼都讓我失望。”
樸智妍低著頭,“大家都說我能吃,其實不只是因為的喜歡吃東西而已,而是自己經常一個人吃兩人份的東西,一直吃很多次,所以就慢慢習慣,食量也變得大了。明明是兩個人才能吃的飯,我自己一個人撐了下去,明明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切的蛋糕,卻讓我一個人切開,一個人吃下。”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孤獨好可怕。”
“哥哥還說過,等以後有機會了,帶我去旅行,走遍我們從前去過的地方,再去那些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他還想在旅行中認識一個心愛的人,我記得當時我還嘲笑他了呢,說他不要臉。”
“可一切都還沒有實現,他就已經消失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是崩潰的。所以才會誤解歐巴你的好意,才會對你發脾氣。”
“而現在,歐巴你說過你是要代替哥哥來照顧我一輩子的,那是否也應該實現當初哥哥沒能實現的諾言呢?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們才會有時間接著做我們沒做完的事情。你要記得,你還答應過我,冬天的時候,陪我去南怡島的。”
樸智妍越說,越心酸,越說越想流淚。
許垚現在變得有些自責,就是因為是這樣,所以那麼多人才不願和他們這種軍人在一起呢。
拿槍的人,意味著經歷的危難會更多,也會更加危險。在一起的時間少,而且有一天,他將不會再回來。無論怎麼樣,難過的永遠是那些在乎他的人。從前許垚覺得,反正自己的生活就那樣了,無論如何,都會是一場遺憾,所以他才會那樣悍不畏死。
而現在,看著樸智妍臉上掛著的淚珠,許垚發現,關心他的人很多,不管是當初的戰友們,還是現在的姐姐妹妹,他都在他們的心上佔有一份位置。
人總是要到很久以後,才會明白一些事情。
就像許垚理解樸初瓏一樣,當初那個倔強而又堅強的女孩,對他關心卻從不相讓的女孩,變成了現在時不時發小脾氣的小女孩。在他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女孩一般,喜歡著自己的玩具,縱容他,包涵他。許垚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心甘情願地縱容。
許垚笑著,重重地,肯定地回答道:“當然會陪你一起去。”深吸一口氣,對樸智妍說:“抱歉不知道你那麼久都那麼孤單,歐巴來得很晚,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