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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她好苦,心好痛,當女人好辛苦,愛上葉海旭更辛苦呀!
“憶鈴,憶鈴,別哭呵。”葉海旭在喊她。
葉海旭﹖﹗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好象看到他那頭自然捲的頭髮。不!她一定還在麻醉中,她作夢了。
“憶鈴,很痛是不是?”
“嗚……痛……痛啊……”
“為什麼心痛?哪邊不舒服?”他以指腹輕柔地為她拭淚。
太溫柔了,這個人一定是葉海旭的幻象,說出來也無所謂了。
“我愛你,你知不知道啊?”
“憶鈴,我知道。”他緊緊握住她的右手掌。
“不要碰到打點滴的針頭啦,針如果斷掉,我就死掉了。”她哇哇嚷著,手指卻握緊了那溫熱的大掌。“不過,我在作夢,應該死不掉……”
“那是軟針,不會斷掉的。”他輕笑著,又捏了怪她的掌心。“才剛手術完,還是這麼聒噪。”
“不說話怎麼行?好不容易夢到你,醒來就沒機會罵你了……嗚,臭葉海旭,你走就走了,幹嘛還留一首歌給我聽,你分明是折磨我。看到我的辭職信了嗎?我再持下去,一定會傷心吐血而亡……嗚……”眼淚又潸然而下。
“我看到了,我找不到你,嚇得半死。唉,別哭了。”他再度為她拭淚。
“你去找老婆破鏡重圓,我不會哭的,你過的好,我也要堅強活下去,對!用力活,努力活,所以我找醫生檢查,要把經痛治好……嗚,好難受喔……”
“我去叫護土。”
“葉海旭,不要離開我,不要……”她好想念他的懷抱和擁吻,更想在此刻緊握他的手,在夢中親密相依。
“我在這裡。”他俯身看她,凝視她迷濛的淚眼。
她也凝望他,指頭在他手掌樞著,共同的美好回憶又浮現出來,自然而然地,她哼出熟悉的曲調。
“芒草香,芒草長,秋神悄悄過你身旁……”
“還是唱得一樣難聽。”
“嗚……”在夢中也要挖苦她﹖
“憶鈴,我愛你。”
“唔?”先是幻覺?再來是幻聽﹖﹗
“我愛你,海旭愛憶鈴。”
“呵?”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的眼眸則變成大海,她跌了進去,感覺他輕輕吻上她的唇辦……老天,只那麼柔柔一碰,她就溺斃了。
他們的手仍然緊握著,她嘴唇微微嘟起,不太確定地再親一次。
果然又是醉人的輕吻,雖然只是在她唇上一印,卻足以令她回味無窮。
她閉上眼,仔細消化這分甜蜜滋味,再睜開眼,人還在。嗯,麻醉藥太厲害了,她精神錯亂得有夠嚴重。
“你怎麼還沒消失?”
“睡美人,該醒了。”
他的臉好近,嘴裡的熱氣也呼在她臉上。四目相對,他在笑,眼神好溫柔,他從來沒這樣子看她,不,他有的,就在他們熱吻的時候……
“嚇!”她慌忙鬆開他的手,左手一拉,掀起被單,把自己矇頭蓋住。
阿彌陀佛、上帝主耶穌、土地公土地婆,你們保佑我吧,剛剛一切都是幻象,不然就把我變成一隻鴕鳥,永永遠遠把頭理在沙裡吧。
“阿鈴,悶死人啦!”被單被掀開,伍媽媽站在床畔,在床頭櫃放下幾個塑膠袋,憲憲率率地打了開來,傳出香味。
伍憶鈴確定向日己醒過來了,心臟還在坪坪跳,喉頭十分乾澀。
“阿母啊,嚇死我了。我作了一個惡夢,講好多話,口好渴。”
“你啊,就是愛講話,也沒看過病人像你嘰哩咕嚕的,麻藥還沒退完就開始講話,講什麼見笑的話都不知道。好啦,來喝水。”
伍媽媽拿著一個紙杯,插了一根吸管,方便讓平躺的她喝水。
喝了幾口,解除乾渴,伍憶鈴望著病床旁邊的簾幕,看不見外頭的天色。“幾點了﹖我睡多久了?”
“七點多嘍!肚子餓不餓?你今天只能吃流質的食物,阿母餵你喝鮮魚湯。啊,嘴巴張開。”伍媽媽目起了一匙魚湯。
一口喝下,伍憶鈴覺得心頭很暖,眼睛溼溼的。“阿母,我不是小孩子,我坐起來自己喝。”
“你打點滴不方便,阿母餵你啦。嘿嘿,等偶老了,要阿鈴喂偶呢。”
“嘻嘻,我還要幫阿母包尿布。”
“死囝仔,好象阿母已經老扣扣了。”伍媽媽笑出了魚尾紋,把湯吹一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