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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
今天的比賽,本來她是想上場的。但是翁得臣求她幫忙操持新院刊的事情,導致她抽不出空。後來聽說翁得臣把這場的組織工作交給了馮見雄,虞美琴也就作罷了。
虞美琴並不以身份看人,雖然馮見雄此前是替補隊員,但虞美琴對這個隔壁班的同學印象並不差;覺得馮見雄是個思路很清晰、洞察很敏銳的人。只要把人前說話的膽量練好了,假以時日必定是個噴子能手。
“嘴炮姐,你怎麼不說話?”
虞美琴正在細思出神,被身邊的妹子反覆推,終於醒過神來。
“啊……我覺得陳同學的立論並沒有什麼新意……”
她口中如此說,內心卻並沒有對陳思聰失望。因為她跟陳思聰合作過兩次,知道對方只有這種“照著百度和圖書館檢索結果出方案”的水平。
相反,看著陳思聰的平淡無奇,虞美琴心中閃過的卻是馮見雄的失望。
“翁得臣把這場比賽的組織和排練教給你,你竟然都提不出新意的角度?知道你小子在女生面前說話會臉紅,但是場外參謀的思路應該是很清晰的才對啊。究竟是怎麼搞的?”
……
法學院這邊開場陳詞完之後,主持人蘇勤公事公辦地簡短點評了兩句,然後示意反方一辯發言。
反方的開場陳詞談來談去,主要的理論體系無非是“人活著不能僅僅是為了吃飯,還有很多比其更高尚的存在值得追求”。
開場陳詞最後,還不忘加上“伯夷叔齊寧可餓死首陽山下,也不食周粟。自古以來和伯夷叔齊一樣的仁人志士不勝列舉,可見飢寒交迫到了行將餓死之人,一樣可以談道德。”
這個發言基本上和陳思聰的打了個平手。理論體系沒那麼完備,自洽論證也不嚴密,更多靠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但是無論是蘇勤這樣的評委,還是虞美琴這種懂行的觀眾,都知道反方在立論環節只要無過就是功。
因為這場比賽反方的優勢在於舉特例,而不是架構理論體系泛泛而談。
能夠跟正方在第一環節勉強打平,哪怕略有劣勢,都算是達到戰略目的了。
比賽進行了八分鐘,雙方的二辯開始互相提問預設的問題。
數科院從理論到舉例,層層進逼:
“請問對方辯友:子曰:人無好惡是非之心,非人也。人有理性,能夠談道德,這難道不是人類和動物的區別所在嗎?”
“顏回簞食瓢飲,照樣‘言忠信、行篤敬’。杜甫居無定所,依然高風亮節慨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請問對方辯友,難道這些例子不足以證明人在沒有滿足溫飽的時候,依然可以談道德嗎?”
法學院這邊,二辯付一鳴有些慌亂,完全不知道怎麼用具體例子反駁,只是死硬地扛著正方的理論體系進行萬金油打法:
“對方辯友,請你們注意,顏回也好,杜甫也好,他們並不是凍死餓死的,你們舉的例子,只能證明他們物質條件窘迫,但那並不是連基本溫飽都不滿足的絕境。
我們從來不排除有些仁人志士的意志力比普通人更強,能夠在遠低於正常人對物質忍耐力極限的閥值之下依然談道德。但對於他們而言,那些時刻依然勉強是可以算作‘溫飽’的。”
這條原則,還是馮見雄剛才臨時抱佛腳,指示付一鳴如此這般咬死了說的。
那就是無論對方舉什麼例子,一定要反擊一句“窮困並不等於不溫飽,每個人的意志力不同,對溫飽的閥值定義自然不同”。
這個觀點雖然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無論對方舉什麼例子,多多少少都能把對方的證明力削減大半。
只要付一鳴堅持咬死這句話,就能導致反方很多不夠極端的例子無效化,最終只能舉伯夷、叔齊這些“寧死不屈直到直接餓死”的最極端例子。
與此同時,付一鳴的主動反擊提問,看上去卻沒有什麼力度,評委和懂行的觀眾都大呼看不懂。
比如,付一鳴提的問題裡面就包括:“請問對方辯友,您舉例杜甫的感慨,說杜甫希望安得廣廈千萬間,但這個例子能夠證明杜甫就是在講道德麼?有可能他只是和憤青一樣發發牢騷,毫無建設性地希望財富再分配呢?”
三個主動提問的機會,幾乎都是奔著“有些事情,飯都吃不飽的人雖然做了,但是那真的算是在談道德嗎?”這個邏輯去的。
雖然每一層都有所遞進,在專業人士眼裡攻擊力卻不夠成體系。
這樣的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