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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行,我要吃冰棒,你去買,回來我給你錢!”竇強哭笑不得,他既心疼又無奈,耐心地說:“小妹,不能吃的,那樣手術就白做了,對你的身體不好。”青華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行,我非要吃冰棒,就是死了,也吃。你小氣,捨不得給我買,你不是說愛我嗎,為啥連根冰棒都不給我買?”竇強哄著她,說:“好,好!我給你買,給你買。”
竇強出了病房,來到護理中心,向護士諮詢。護士說:“病人新做的手術,口乾舌燥,你用牙籤裹上棉花球兒,沾著溫水溼潤一下她的嘴唇和舌頭。”竇強回到病房,青華問:“冰棒買回來了嗎?”竇強一邊倒水,一邊編著謊話:“天太晚了,冷飲店停止營業了,明天我肯定給你買回來。”青華氣息微弱地說:“可惡的竇強,你騙我,你一點兒也不愛我。”竇強也不理會兒,用嘴吹著熱水,希望快點不燙了。
史翠榮說道:“小竇,你休息會兒,我來。”竇強笑著說:“伯母,我不累,你休息吧。”竇強用纏著棉花球兒的牙籤沾著溫水,輕輕地抹在青華乾澀發白的嘴唇,又說道:“張開嘴,給你潤潤舌頭。”趙青華聽話地張開嘴,不僅溼潤了那乾燥的舌頭,還猶如一股清泉流進了她乾涸的心田… … 趙青華漸漸睡去,史翠榮也打著盹。竇強看著青華床頭檢測儀上跳動的綠色數字,那顆疲憊的心和身子才感到睏乏。內一36號病房有兩張床位,沒有竇強可休息的地方了。醫院裡出租摺疊床的時間早就過去了,樓道里也住滿了陪床的家屬。竇強沒有法子,只好坐在放倒的凳子上,趴在青華身邊,他昏昏沉沉地度過著每一分,每一秒。突然他打了個冷戰,護士不是囑咐過了嗎,自己不能睡著了,一是要觀察檢測儀是否有異常警報,二是要隨時把青華排放出來的尿液倒出去,如果尿液超過警戒線,就會影響她的正常排尿。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百一十一回 浮雲
偌大的醫院裡已經悄無聲息了,寬闊的興華大街已經空蕩蕩的了,只有路燈和柿子樹依然站在路旁。竇強看看手機,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怕自己睡著了,便把凳子立起來,坐在上邊。大腦裡一片浮雲,兩個眼皮使勁兒往一起粘合。竇強兩手撐著膝蓋,挺直了腰板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的頭猛地往下一垂,潛意識中他知道自己要栽倒在地上了,猛地睜開眼,面前的一切又清晰起來:小妹睡得很香,檢測儀上的綠色數字很正常,青華的媽媽躺在床上睡著了。緊張過後,又放鬆起來:大腦裡又是一片白色的浮雲,兩個眼皮又往一起粘合。竇強的腦袋像木偶似的一垂一抬的,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來回晃動著。他一次次突然睜開眼睛,潛意識又把他從睏倦中一次次喚醒… …
窗外慢慢亮了,大街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匆匆趕路,賣早點的小攤兒也開始生火燒水了。史翠榮從床上坐起來,她看見竇強憔悴的面容,說道:“你也睡會兒,一宿都沒閤眼了。”竇強站起身,說:“我不困。”史翠榮趿了著鞋,說:“你不睡一會兒,今兒晚上就在醫院待不了了。”竇強一想也是,人總不睡覺哪行!小妹一兩天也出不了院,自己千萬別病倒了,要是那樣得不償失啊!於是竇強對史翠榮說:“那您先照顧一下青華,我睡一會兒覺。”竇強側身躺在床上,兩眼痠疼,閉上後特別難受,但是這阻止不住睡眠地到來。
病房內的說話聲使竇強從睡夢中醒來,他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兩個大夫正在詢問青華手術後的情況,史翠榮也站在一旁。竇強拿出手機一看,已經中午十二點了。一箇中年大夫對竇強說:“病人一切正常,已經脫了危險期,止疼泵用完就可以撤了。傷口會有些疼,病人要忍一忍,這樣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竇強不住地點著頭。
查房的大夫走了,竇強對史翠榮說:“伯母,您坐在床上歇會兒。”史翠榮坐下,說:“小竇,你回去吧,別因為青華耽誤了自己的工作。”竇強依舊坐在放倒的凳子上,說道:“我已經請好假了,您就別管了,這裡人少了哪能行?”竇強看著青華的臉,今天面色好看多了,也有了些紅潤。青華輕聲說道:“竇哥,”竇強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青華,傷口疼嗎?”趙青華點點頭,他握住她的手,說道:“忍忍,過幾天就不疼了。”竇強拿起水杯,用裹著棉花球兒的牙籤沾著溫水,輕輕地溼潤著青華乾裂的唇和蒼白的舌頭。青華小聲兒說:“竇哥,我什麼時候從手術出來的呀?”竇強撫摸著她的額頭,心疼地說:“昨天中午十一點三十五分。你剛出來的時候,是昏迷狀態。昨天晚上你非要吃冰棒,大夫是不允許吃這些東西的。等傷口養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