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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圖案的便當盒,心中五味陳雜,以霍景緯的年齡和個性,自然是不會用這種幼稚的便當盒,甚至不會帶便當。
這隻有一個解釋,全是因為他的女朋友。
微波爐“叮”的一聲輕響,便當盒中的飯菜已經加熱好了,霍景緯小心的端出飯盒,一轉身,發現馬曉芸仍舊是站在辦公桌前,並沒有離開。
“不打算去吃午飯?”微挑了眉,霍景緯平淡的問她。
他並不大很喜歡跟這些秘書談過多的非工作上的事,哪怕現在僅僅是談論一下午餐的問題,也有些令他不自在。
“……是這樣,我這回來也有一陣了,我還沒有去看看她。我想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帶我去看看……這些年a市變化很大,我都不怎麼認識路……”馬曉芸收回視線,略低了嗓門:“當然,我知道上班時間跟你談這些私人的問題,並不合適……”
似乎勾起了某些往事,霍景緯拿著便當盒飯,沒有說話,一慣沉穩內斂的表情,稍稍有些沉重。
“你不想去我也能理解,畢竟已經十年了,也許你早就忘記了她……”馬曉芸無奈的笑笑,神情帶著幾許的失落。
“打擾了。”她說完,轉身快步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霍景緯捧著便當盒,一人獨自在那兒怔怔的發呆。
至到手上的溫度傳來,燙了手,霍景緯微微一鬆手指,便當盒掉在了地上,一早起來精心準備的午餐,悉數掉在了地上。
叫過保潔阿姨來打理乾淨,霍景緯坐在休息室中的沙發上,卻是沒有心情再去找午飯吃。
馬曉芸的話,沉甸甸的壓在心中,壓得他有些悶。
十年了,他又何曾真的遺忘過她,為此他放逐了自己十年,過了差不多十年的苦行僧般的日子,時常跪在教堂中,以求救贖。
無數次的午夜夢迴,她都是一身鮮血的出現在他的懷中,伸著顫抖的雙手輕觸著他的臉,因為痛,她臉上的笑容,帶了幾許的慘然,滲和著血泊,說不出的猙獰。
每一次,霍景緯都是從冷汗淋漓中醒來,久久無法再度入睡。
她就是他心中的刺,不管撥與不撥,都是在那兒痛著,不撥,痛著痛著,也就痛習慣了。可現在,馬曉芸輕輕一撥,鮮血淋淋的,又是傷。
霍景緯在沙發上靠了許久,直到午後的斜陽從落地的玻璃窗中照了進來,落在前面的那株綠色盆景的花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霍景緯才從沉思中回神過來。
穿好外套,他按了外面秘書室的內線電話。
電話是馬曉芸接的,帶著她特有的甜美圓潤的嗓音。
“我在樓下的車庫中等你。”霍景緯簡短的交待完,掛了電話。
馬曉芸靜靜的收拾桌面,隨即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在電梯中,她不忘對著鏡子,再度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霍景緯坐在車中,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幽深的雙眸只是注視著前方,神思繁雜。見得馬曉芸從電梯中出來,他輕按了一聲喇叭。
在這寂靜的車庫中,這一聲喇叭,將馬曉芸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她也瞧見了這邊車上的霍景緯,快步向著這邊走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微微的歉意。
“上車吧。”霍景緯微微側了側頭,示意她上車。
路過一家花店,霍景緯停了車,自己下車去,買了兩束白合花。
“這種事,吩咐我辦就是。”馬曉芸清楚記得自己的秘書職責。
霍景緯沒說話,只是將花遞給了馬曉芸,讓她捧著,車一路前行,駛離了城內,向著郊外出發。
柴家山公墓不過在郊外二十里路程的地步,這兒靠山面水,按風水學來說,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四周松柏環繞,滿眼碧綠,綠樹從中,依次鱗梯的聳立著一塊塊墓碑,無端的透了肅穆和哀傷在裡面。
霍景緯捧著一束白合花走在前面,馬曉芸捧著另一束白合花走在後面,兩人依著一級一級的石階向上爬,終於來到頂層的一處墓碑前。
一路人,兩人的表情皆是凝重,帶了無限的傷感。
雖然事隔十年,可這麼站在墓前,回想當年的一幕,仍是令人痛徹心扉,扼腕長嘆。
霍景緯站在墓前,只是怔怔的望著墓碑上的碑文。
“生於公元一九八五年八月十六日”
“卒於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十六日”
這是多麼可笑又可悲的事,生辰,也是死祭。
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