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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一眼瞥到老周手裡的大剪刀,隨口問:“要去剪花嗎?”
“是啊,林小姐喜歡什麼花?”
林菀知道別墅旁邊有一個花房,她還沒造訪過,於是說:“我自己去看看吧。”她本意是,去看看就行了,把好好的花剪下來插到瓶子裡太可惜了,那也是生命啊。誰知老周竟會錯了意,點頭說好,還把手裡的剪刀和小桶遞給她,林菀愣愣的接過,又聽他囑咐:“花房牆上有手套,戴上省得扎著手。”
林菀還瞅著手裡的殺生工具不知所措呢,老周就拍拍手走了,他一點都不擔心林菀去把花房拆了,因為陳先生交代過了,只要她不把房子點了,怎麼鬧騰都行。而且林菀像小動物一樣被與世隔絕的圈養在這裡,他們也都挺同情她,好不容易她提出點要求,能不滿足麼。
花房很大,朝陽面是玻璃結構,光照極好,中間有一個小池子,水面浮著睡蓮圓圓的葉子,數條彩色的小魚活潑的游來游去。靠牆是一排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盆花,靠窗處擺著兩把藤椅,中間是一個木製小圓桌。
還真會享受,林菀撇撇嘴,隨意的打量,這時才發現自己真是孤陋寡聞,因為大半以上的花她都叫不出名字。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然後她的視線被一大盆白花吸引,這個她認得,是茉莉,開得正好,小小的花朵白得乾淨剔透,讓人心生憐愛。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用兩根手指托起一朵花,低頭輕嗅。
“這個……”老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菀回頭,見他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口,稍作遲疑後說:“林小姐,您看好哪一種了?還是我幫您剪吧。”
“不用了,這樣看看就好了。”
“哦。”老周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才走出好遠才想起來,花房裡有一盆是動不得的。要說這個別墅就跟一擺設似的,陳先生一年也不來住幾次,而這個花房更是擺設中的擺設,可是有一天陳先生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來電話問,咱家花房裡有茉莉麼,然後吩咐他去買一盆回來,再然後,又沒下文了。
但老周想,既然是主子欽點的,還是小心伺候為好。還有這位林小姐,也得好好照看著,萬一被花刺扎到手呢?
陳勁這些天除了工作和應酬,就是和向陽方正他們一眾人混在一起,流連於聲色場所,偶爾逢場作戲,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戛然而止。久而久之其他人都覺得奇怪,有哥們兒開玩笑問要不要給他介紹個大夫瞧瞧。
坐在一邊的向陽看了眼一臉不豫的陳勁,心說,他們這群人裡要說有毛病,那阿勁也得排到最末一個,連方正那個種馬都活蹦亂跳的繼續荼毒女同胞呢,怎麼也輪不到他啊,終於有一天跟陳勁蹭車時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車子裡飄著的是李宗盛那獨特聲線深情演繹的一首《鬼迷心竅》,向陽是個腦筋活躍的人,當然也很八卦,他咀嚼了一下這歌詞這意境,笑嘻嘻的問:“好久沒見你帶林妹妹出來了,不當寶哥哥了?”
沒有回應,向陽想了想收起笑,說:“小辣椒雖然夠刺激,可是吃多了也嗆人,自古以來,辣椒都是作料,不能當主食。”
正在閉目養神的陳勁這才睜開眼,漫不經心的問:“怎麼又提到吃上了,不是剛從酒桌下來麼?”
打哈哈?向陽見狀一愣,然後感嘆道:“這歌可真好聽,夠痴情的。”
陳勁像是也認真聽了幾句,才發表意見說:“嗯,不錯。”
向陽於是又來勁了,調侃道:“我說哥哥,你最近可有點不對勁兒啊,不近女色還聽這種歌,莫非是要改行當情聖了?”
陳勁嗤笑,“那我該聽什麼?”
“嗯,”向陽琢磨了一下,轉了轉眼珠子說:“《餓狼傳說》?”
陳勁哈哈大笑,衝著前面說:“老李,聽見沒,有人說你要當情聖呢?”
向陽一聽傻了,搞了半天這不是他選的呀,可是看他那樣子真像是個為情所擾的抑鬱青年啊,難道是看走眼了?
而不再做聲的陳勁則是回味著那一句“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他往前追溯了一下,發現自己記憶裡還真找不出一個多年都忘不了的女人,那些人像過往雲煙一樣,現在回想起來連名字都記不得幾個。她們的臉或清純或妖嬈,個性或溫柔或潑辣,都統統變成一個個模糊的剪影,最終都成為一個名詞,女人,他曾有過的女人。
他又想起跟林菀打的那個賭,他當時一笑置之,卻從沒忘記,儘管他至今仍不認為會有那樣一個人存在。然後有不可比避免的想到林菀,他不可能留她一輩子,也許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