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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外的過道有些窄,大約能容納兩人並行的樣子,四周的牆面兒都嵌進純黑的大理石方磚,光可鑑人,顧小北出了洗手間,對著光潔的牆面兒,下意識地撥弄下蓬鬆的盤發,毫無預警地,滿身酒氣的男人,八腳章魚似地粘巴上來,男人一手捏住她的腕,臃腫的身體直往她身上貼,“你是夜未央的小姐吧,嘖嘖,瞧這臉子生得,以前咋就漏了你這條小妖精。”說著男人不安分地手摁上女孩兒的下巴。
毫釐之距,說話間男人的酒氣直撲到她面兒上,她偏過頭,嫌惡地乾嘔,隨即卯足了勁兒推開沉重的男身,男人稍微踉蹌,腳步虛浮,退至牆身,倏地觸牆反彈,上前扼住女孩兒纖細的腕,直往外拖,還邊走邊說:“小妖精還挺辣的,老子就好你這口,你今晚就陪我了。”
“你XX的放手,我不是什麼小姐,”男人不予理會,又拖著她前行了數米,顧小北火了,朝他吼道:“你他媽的再不放手,我告你騷擾良家少女。”女孩兒死命掙扎,終是抵不過男人的手力勁兒,一路拖行至包廂門口,眼看男子就要推開虛掩的門,心一橫,抓起男人肥膩的手,狠嘴就是一口。
男人料不到她有這一手,因著驟然地疼痛感,條件反射地大叫了一聲兒,轉過臉來朝顧小北喝道:“你他媽個下賤的婊子,敢咬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著便揚起手作勢要甩她巴掌,顧小北即縮頭,閉眼,卻遲遲等不到巴掌落下,不由翕開一絲眼縫兒,蒼天吶,大地啊,她寧願挨人巴掌,也不要遭逢如此局面。
男人被一掌擋住的腕緩緩放下,變臉功夫了得,黑臉兒瞬間輪換成白臉兒,朝身側的男子諂媚道:“顧書記,這小姐不懂事兒,我正教她規矩呢。”
顧小北死死地閉住眼睛,不敢看不敢想,只敢自我催眠,夜路走多了,搞得她神經過敏,她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就好了,這樣想著她試著睜開眼睛,逆著光,男子幽暗的眼神異常清冷,照得她心寒,夜未央三十多度的室溫,身臨其境,脊背卻陣陣發涼。
顧灝南掃了一眼貼牆瑟縮的女孩兒,冷聲道:“誰說她是小姐。”下一秒,悍然將她攬入懷中,“她是我顧灝南的女人。”
顧小北仰頭看他,他說,她是他的女人,那樣篤定的語氣,那樣凜然的氣勢,自己竟有一絲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男人微張著口,愣了半響,酒被嚇醒了七分,隨即點頭哈腰,連聲賠罪道:“我不該對姑娘動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姑娘受驚了。”
顧灝南悶哼一聲兒,算是應了,隨即轉身攬著顧小北進了包廂。
偌大的包廂約莫坐了七,八個男人,身邊都有嫵媚的女子作陪,顧小北認得其中一個,是最近曝光率較高的廣告明星,男人中,有兩,三個眼熟的,大概在金鑽豪庭打過照面兒,他們似乎對此司空見慣,朝她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了。
顧小北緊緊偎在男子身側,像只乖順的貓眯,不敢造次,顧灝南像是有意冷落她,自顧自地跟旁人應酬著。
“顧書記,王市那人太油滑,行事又高調,依往年的經驗看,之前呼聲越高的人多半不得善終,依我看,顧書記多半能升任。”公安廳陳廳壓低聲音同顧灝南交頭接耳。
顧灝南淡然地笑笑,“任命書一天沒下,誰也說不準。”
男子附和道,“是,書記說的是,來,我敬您。”
顧灝南舉起酒杯,禮節性地同他碰了一下,即折回唇邊,酒水悉數入喉。
三十八,輪迴(下)
顧小北被晾在一旁有些百無聊賴,玩弄起自己的拇指,一心一意地出神,心下思忖著,下了酒席肯定沒她的好果子吃,只琢磨著,怎樣將他的危險指數降到最低。
顧灝南偏頭,看她一副乖巧的小媳婦兒樣兒,有些心軟,轉眼又瞥見她一身兒極不相稱的裝扮,皺了皺眉,即背過身去,沒打算搭理她。
周承凱孤身一人兒回見王延年,踱向雅座的步子稍微急促,王延年蹙著眉看他,潛臺詞是,你帶的人呢?
周承凱附到他耳邊,小聲道:“小薇剛下了臺子,有人看見她進了顧書記的包廂。”
王延年眯起眼睛,流露些細碎的微光,朝周承凱似笑非笑道:“承凱你帶路,我得去會會顧書記。”
按規矩,周承凱輕釦了扣門兒,旋即扭轉門把推著門開至120度,自己貼門立著,恭敬地將王延年一行人讓進。
顧灝南看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