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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多了一雙腳,不知幾時,維東已下床。
我轉過臉,不想看他。
“咯咯——”維東拿了把瑞士小刀割斷玻璃膠帶,我腕上一鬆。
嘗試著活動手指,我想自己扶著床沿站起來,然手指似乎已麻木,僵硬得動不了半分。
維東遲疑了一下,俯下身來,大約想抱我回床上。
“不要碰我!”我使出全身力氣,想大聲阻止他,可聲音竟微弱得宛如剛出生的貓咪在叫。
好在,他聽到了。
“譁”的一聲,維東轉身拉開裡層的絲絨窗簾,強烈的陽光透過外層窗紗,扎得我雙眼發熱。
模模糊糊地,我看到維東忽而又大步走來,湊到我面前的黑色瞳仁陡然放大。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明亮光線照耀下,我的手腕處,遍佈著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
全身肌膚泛著慘白的光,上面隨處可見乳白的可疑汙漬,只有淡青的血管在皮下虛弱地跳動,昭顯了些許生機。
“小丫頭……”維東沉著聲音,彷彿想說什麼,卻終是哽在這三個字後,再無聲息。
“一夜已經過去了,也請你遵守自己的諾言。”我微合了眼睛,堅持把話說完,“你走吧,我的事自己會處理。”
我答應的事,我自己會承擔後果。
王維東,別再滯留在我面前,逼我一再回憶昨夜的事,逼我痛恨你。
“過幾天好些了,就到公司報到吧。”維東簡單交代,乾脆離去。
聽到大門重重關上的聲音,我再支撐不住,昏昏睡去。
沐浴液、擦澡巾、純淨滾燙的水、洗髮水、潔面膏、牙刷牙膏,用盡力氣沖洗去維東的味道、維東的氣息,直到面板泛紅發痛,眼淚開始流出來。
吃飯,補充體力。
拿出家用藥箱,手腕處敷上冰袋,在透心的冰冷中越來越清醒。
那些不潔的床單、被套、枕套,通通扔到垃圾桶。
拖把、地板清潔劑、抹布、空氣清新劑、吸塵器……動手大掃除,不放過每一個角落,驅逐一切不該滯留在這裡的東西。
直到開啟主臥的房門,我才慢慢鬆懈下來。
深深吸口氣,我貪婪的體味著李哲留在這裡的氣息。
調整心情,仔仔細細收拾,我喜歡一切整潔有序。
用拖把拖床下的角落時,一個玻璃藥瓶意外地滾了出來,瓶身的標籤全被撕乾淨了,裡面裝了幾粒白色的藥。
根據看了十年名偵探柯南的經驗,鑑於藥瓶上灰塵也不厚,我大致得出結論,這藥瓶是李哲臨行前掉到床下的。
抱著藥瓶,怔怔發呆,片刻,一摸臉,手上竟全是一片溼熱。
李哲、李哲、李哲……曾經含在嘴裡像蜜糖般的名字,如今浸在舌根的酸楚中,彷彿也連帶著有些苦澀。
否極泰來,泰極否來。
不愉快的事,在此後的幾天裡,好像彼此約定好了一樣,一個個接踵而來。
首先,是我和李哲每晚的影片時間越來越短。
不想他和我一樣不開心,我會強作笑顏,半認真地撒嬌說:“李哲,你快點回來吧,家裡的枕頭都被我哭溼了。”
李哲眉宇間彷彿極疲憊,卻依然是溫柔地笑,“小薇,為我加油!等我回來!”
然後,漸漸變成每天他來一封e�mail,我回一封e�mail。
直到他做手術的那天,他更是像先前說好的一樣,暫時沒了迴音。
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樣子,隔著不可擁抱的遙遠,就算伴著觸手溫暖的泰迪熊阿哲,我依然無法酣然入睡。
可是,我會堅定地等,等李哲重新站在我身邊。
其次,自從系裡公佈了我跟導師去Princeton的訊息後,許多事都變了。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義下(4)
上課時、吃飯時、聚會時,無形中總有種力量,一點點把我和兄弟姐妹們隔開。
大家打招呼不再真誠,看過來的眼神也不再純粹,彼此的笑容也變得虛偽。
寬容的人說:“辰薇啊,機會難得,宋老師大力推薦你,你去了就要好好學點東西。”
不寬容的人說:“誰叫她嘴甜又會做人,每次都把宋老師和師母哄得開開心心的,宋老師偏心一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說到學術研究、論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