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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涉人的討厭鬼,但是,他最近的處境很不妙。”
“胡耀?”含著湯匙,廉欺世咬字模糊的重複。
“不妙。”笙歌表面上糾正她的發音,實則糾正她的不雅舉動。“你也知道大人雖然實權看似不大,官秩可是從三品的高官,他所知道的訊息,通常是很接近那位咱們不能直呼姓名的大人物的口諭。”
廉欺世瞭解“大人”指的是包養笙歌的不能提的大人,至於不能直呼姓名的——“喔,你是說皇上。”
“噓!隔牆有耳,這些話通常我是不會和別人說的,要不是事關於你……要是被知道是我說的話,可是會——”笙歌嚴厲地制止她,然後以殺頭的動作做結尾。
“那麼我們就用……隔壁老黃來借稱不能直呼名諱的大人物,用來福稱大人好了。”廉欺世認真提議。
笙歌本想反駁她用的名字太隨便,後來想一想,如此一來被人聽見,也不會被懷疑,便由她去了。
“那隔壁那位仁兄怎麼稱呼?”
“上邪。”她二話不說定案。
“隨你。”笙歌聳聳肩,繼續原來的話題,“總之,大……來福告訴我,隔壁老黃近來針對朝官頻頻有動作,從三品以上的官員之間不知是誰走漏風聲,似乎是在辦貪官汙吏的案件,聽說承辦這起案件的官員有兩名,他們手上握有一本‘汙名冊’,裡頭寫滿了被列為重點偵查彈劾物件的官員,部分名單同樣是不知道由何流落出來,上頭列了不少六品下的中央官員,上邪也在其中之一。”
“嗯……”廉欺世一手掐著眉心。
“你做何感想?”笙歌催問。
廉欺世半閉一眼,望著她說:“我覺得只用隔壁老黃和來福根本不夠,真的隔牆有耳的話,還是能被聽出來吧!”
她能不能擔心一些重要的正經事?
“算了,說都說了,能怎樣。”笙歌用手指戳了戳她,“現在朝官之間可是風聲鶴唳,有貪汙行賄的人人自危,我聽來福說上邪不屬於需要上早朝的官員,他知道這件事嗎?”
“朝廷的事,我從沒跟他聊過。”她也沒好奇過。
“你不打算問問?”
“這種話題不好在用膳時提起吧,‘今天的晚飯真好吃,喔,對了,你有貪汙收賄嗎?’這樣的話你要我怎麼問?”廉欺世好笑地反問。
笙歌拿出高階娼妓在某些場合會出現的豪氣作風,道:“單刀直入的問。如果他在乎你,會明說的。”
廉欺世搖搖頭,“十四,即使是至親血族,也並非任何事都能沒有顧忌的說出口,這種事,你生在大家庭裡,應該比我更瞭解。”
“那麼我不贊成你繼續和他有所牽扯。聽說,現在已經到了只要隔壁老黃一聲令下,馬上由御史臺審理此案件,也就是說,如今己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笙歌寧可現在把事情說得嚴重些,也好過大禍臨頭時懊悔。
“聽起來真的很嚴重。”廉欺世用湯匙攪動桑葚。明知道這樣會使吃不完的桑葚很快壞掉,但她的舉動多少洩漏了憂思。
“何止嚴重,這樣下去,可能罪誅親族。”
“我和他非親非故。”她畢竟沒有嫁給他。
他沒提,她也不認為嫁人有那麼重要,這件事在兩人都有意無意地置之不理的情況下,就這樣被忽略了。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吧!”笙歌指著好友已經看得出來的肚子說。
“目前除了你和嚴兄以外,沒有人知道。”近來她很少出門,也沒人知道她懷孕住在雷府的事,她只向街坊鄰人說自己要出趟遠門,沒交代何時回去。
看透她不離開的決心,笙歌抿唇瞪著她。
廉欺世有所遲疑地停下翻攪的動作,“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我希望在事情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前,待在他身邊。”
笙歌嗎看過她如此凝重的表情。
“我看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會離開吧。”末了,她只得承認自己說服不了好友。
“上個月,他突然能感覺到熱了,聽說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換上夏衫。”
“所以?”笙歌不解她突然提起的話。
廉欺世抬起頭,秀麗的臉龐盪漾微紅的沒轍笑容。
“你不覺得光是這樣,就讓人捨不得離開他嗎?”
聞言,笙歌沒能感受她的喜悅,一個勁的沉默,再沉默,最後,在離開前對她說——
“我只希望你別把拯救生命的喜悅和喜歡給搞混了。”
第7章(